她心中恨透了梅楚夜。
为何她是重生之人占尽先机,还着了他的道?
“外祖母,浔儿所说之事与田贵妃绝无半分干系——”
李若浔急着要解释什么,却被姜太后抬手打断。
“这几日你一直在闭门思过,所以你并不清楚,就在今日下午,皇上已经将田贵妃禁足。你的事哀家并未说给皇上听,是因为哀家清楚,你是受田氏蒙骗才牵扯进来。
今夜哀家把你表兄,霍督主和殷小侯爷都请来,就是要大家聚在一起把事情都说开。若是说开了,那这些事便就此翻篇。若是说不开,那也少不得要惊动皇上了。”
姜太后缓缓道:
“你是个聪明孩子,该如何做你心里应该明白。”
李若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她被关起来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明明已经抛出足够给梅楚夜定罪的证据,结果梅楚夜还好好地坐在这里,田贵妃却被禁足了?
而她也被怀疑成田贵妃的同伙?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姜太后见她满脸惊愕,沉声道:
“浔儿,这是很宝贵的机会。此事若是在慈宁宫就此止步,哀家还护得住你,若是出了慈宁宫,闹到你舅父那里去,那即便你贵为县主,也要一视同仁正式接受皇城司的审讯,你自己想吧。”
殿上不知沉默了多久。
李若浔才低声道,“是田贵妃蛊惑了浔儿——”
……
走出慈宁宫时,殷殊放慢脚步,等到梅楚夜走来,他微笑道:
“三殿下旗开得胜,心情一定很好。”
“怎么,殷小侯爷想请我喝酒去吗?”梅楚夜也笑着,可那双温柔深情的眼却是冷的,眼底毫无笑意可言。
殷殊眼里却闪烁着好看的光芒,像是寒星都倒映在他眼里。
“托您的福,臣子刚成婚便要和妻子分居,这漫漫长夜只有独身一人,自然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在小侯爷眼里,我是可以说话的人?”梅楚夜嘴角笑意更浓,眼神却愈发阴冷,“我还以为,小侯爷已经将我视为不共戴天的敌人,要与我你死我活。”
“殿下是皇子,臣子怎配与您你死我活?”殷殊面露惊讶。
梅楚夜低声道,“殷殊,我不管你究竟要玩什么把戏,与我为敌,你定会后悔终生。”
殷殊笑而不语。
梅楚夜伸手帮他弹了弹衣领的灰,微笑道,“你以为把秦瑟送到坤宁宫就没事了吗?”
“三殿下想做什么?”
梅楚夜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拂袖而去。
殷殊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
翌日,临华殿。
秦瑟到殿上后发现了两个熟人。
一位是姜太后,一位是许久不见的李小县主。
李若浔一见到她眼里就闪过浓浓的厌恶,飞快地撇过头去,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