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一听这话就有些心软了,他这人本就缺点脾气,可戚婉凝才不吃这一套。
“就凭你做事的心机,真有一日你和孩子流落街头,那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怨别人没用!你不是说我们对二房赶尽杀绝吗?那我让你离开安国公府,让你远离我们这黑心的人,那不是对你好吗,你怎么还不同意了?”
戚婉凝冷笑道,“吴氏,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儿!我夫君他这人容易心软,可我心硬着呢。我们容忍你这罪人之妻,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蹬鼻子上脸,我是断然不会由你乱来的。你本就与我们秦家人不是一条心,那干脆就分家,大家干净!”
听到戚婉凝放出分家的话,吴氏面色一冷。
这时候分家她们二房只会一败涂地。
她丈夫犯下毒害亲爹的大罪,他的私产早被朝廷抄去充了公,眼下她们二房上下都指着安国公府给的每月那点分例过活,真要分家她和儿子作为不孝子的家眷,即便长房什么都不给她,就把他们扫地出门,那他们也无处说理去。
所以她才死皮赖脸地待在秦家,她想就算这么赖着也就是每月那点月钱的事,但她才不白便宜了秦淳夫妇,她就要天天恶心他们,让他们无法眼不见为净。
她这阴暗的心思自然不能说出来,当着秦淳夫妇的面她流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大哥,大嫂说这样绝情的话,你就不管管她吗?难道你也要铁了心赶我们走?”
秦淳人是脾气软,但他也不是真的不分好歹,他现在对吴氏也只剩深深厌恶,闻言就冷声道,“这家里的事都是我夫人说的算,你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没用。她说得都对,今日瑟儿回门,轮不到你来这里放肆!”
“我也不是真想毁了瑟儿回门的日子,只是你们平时都对我避若蛇蝎,我根本就见不到你们,所以只能选在今日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吴氏又变了说法。
堂内秦瑟听到她的胡说八道,眉头紧皱。
她低声对殷殊道,“我觉得吴氏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殷殊问。
“她这时候跑来闹事,除了把我父母彻底惹火之外,得不到别的结果。她这人不傻,为何要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秦瑟说着朝堂外看去,“除非她是真想分家,故意装出这幅样子,逼着我父母说出这番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她今日难不成就是来膈应我们的?她也没这么幼稚吧。”
殷殊微微一笑,语带深意,“自打她女儿被退婚后,她不仅没和康王府一刀两断,还转头和敬王府的人走得很近。我听人说,她想把女儿送进敬王府当侧妃呢。”
“还有这事?”秦瑟有些惊讶,“可敬王又不是傻子,即便是纳侧妃,也不会纳一个罪人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