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当然闹腾。”娴妃可不会放过这样博取箫玉寒疼惜的好时机,“臣妾感觉这孩子好像随时都要生下来一样,难受极了,这孩子生下来只怕也闹腾得很,到时候有够皇上头疼烦恼的!”
箫玉寒眼底幽色暗凝,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朕烦恼什么,他的德性操守自有太傅教导,文有文状元,武有武状元。”
娴妃微微撇起嘴,故作幽怨,“可是他毕竟是皇上的孩子,难不成皇上就放任不管吗?他也不是那田野间放羊的孩子,难道皇上还想放养长大啊?皇上可说过以后要封他为太子的,所以骑马射箭还是诗词歌赋都要皇上手把手来交,娴儿才放心。”
她若不说还好,一重提此事,箫玉寒就觉得特别讽刺,当时她怀上这个孩子,他是真心高兴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要为别人养孩子老婆,这叫一生好胜的箫玉寒怎么忍受?
“等你生下来再说。”他的心中已经是怒极,眸光幽幽,还带着几分杀机看着她的肚腹。
娴妃听着这话只觉得话里有话,却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
东陵国襄城境内,华晔让使臣给襄城主帅看了箫玉寒的过关赦令,就出城去了,此刻队伍又来一处小树林停下来过夜,下属打了好些鸟和兔子还有几只山鸡,就着火,蘸上蘸料就这样烤着吃。
仍旧是华晔和几个使臣围坐在一起,华晔压低声音用乌鸡国语说:“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就等着引蛇出洞了。”
众人酒足饭饱,就到临时扎的帐篷内休息。
深夜亥时,众人都睡下,整个林子只有鸟兽叫嚎还有火光蒸煨。
这时候,突然从华晔的帐篷走出来两个人,他们都穿着男士服装,可是两个行色匆匆,还左顾右盼,明显行踪诡异。
从近处看,其中一个男子身影削痩,个子也不高,那略微有些忸怩的脚步明显就像一个迈不开脚步的女子。
他们越走越快,很快走出了安营扎寨的这片林子,林子之外,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像是早就准备好,两个人来到马车前,那高大的男人又左右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安全才撩开车帘,催促着矮小男人上了马车。
马车一走,那高大男子就赶紧转过身,仿若唯恐人跟踪,连忙返回原路。
他离开后,一个同样是乌鸡国服饰打扮的男子从一棵高大的树后面转了出来,望着疾驰离开,越来越缩小成一个黑点的马车,他也转过身,回到了安营扎寨的地方。
夜色已经渐渐如散去的深雾,依旧是那个跟踪的男子,他的袖袍里藏着一只白色的信鸽,趁着众人还在沉睡,他又离开了大队伍,独自走到林深僻静处,可是这里林子虽然更大,草木却比较稀疏,可以看见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
他从袖袍中掏出信鸽,趁着四下无人朝空中抛去,那信鸽扑棱着翅膀在低空中飞行了两下,便振翅飞向高空,可是还没有完全飞起来,横空就飞开一支利箭,一箭射中它的心肺,将它射了下来。
那信鸽掉到不远处的树枝上,他正错愕不及,只见一个男人飞身上树,将那只被射中的信鸽从树梢上拿了下来,之后稳稳落在他的面前,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副弓箭。
他错愕不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身后有簌响的脚步声,他才转过头,发现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数十个人,很快形成一个包围圈,他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