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快步朝那边走去。
但这儿的衣撑子的长度明显是以男人的角度设计的,就这么五十厘米左右,林意野够了半天都没把衣服撑上去。
一堆的衣服挤在小小的撑衣杆上,摇摇欲坠。
正欲哭无泪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紧跟着,程忱的气息压来。直接从她手上把衣撑子和衣服接了过去,一股脑的通通挂在了上面。
程忱还没离开,定定的看着那堆挤在一块儿的衣服半晌,有些怀疑:“这样容易干?”
林意野小声呜咽一声,捂住脸彻底不要脸面的开口:“得撑开一些,弄出距离来才容易干。”
程忱点头,伸手去把衣服挑开。
才刚把第一件衣服推远了些,程忱动作便一顿,看着属于女人的文胸在风的吹动下轻轻飘扬着,一向不可一世的程三爷慢慢红了耳朵。
总算知道了小姑娘晒几件衣服为什么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了,程忱闭了闭眼,移开视线装着镇定,把那几件衣服胡乱挑开了些。
程忱刚放下衣撑子,林意野便欲盖弥彰似的把窗户拉上,动作干脆利落,带起一阵灰尘。
“你睡床。”
程忱干咳了一声,往旁边的凳子一坐。
“别。”林意野摇头,程忱这会儿虽然外面穿着他的大衣,但现在这天气这温度,怎么可能穿这么单薄过一晚?
她斟酌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些:“毕竟是这种条件,咱谁都不好嫌弃谁是吧?要是一个人外面坐一晚,明天还不得着凉呀……”
说着,她抬头快速瞥了眼程忱。
好家伙,这男人面无表情稳如泰山,似乎对冬天的温度毫无了解。林意野不想让晚上骤降的温度让程忱学会喊爸爸,赶紧道:
“所以我想着,反正我把您当长辈看,您也把我当小辈看,这凑合一晚上挤一挤也没什么,是吧?”
最后一句说的毫无底气。
她浴袍里面真空上阵,程忱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个浴巾就啥也没有了,这要是擦枪走火可是十分容易的。
不过她都特意强调了两个人的辈分问题,程忱就算堵着气,也不会真对自己做什么……
“呵。”
果不其然,程忱冷笑了一声。
不能把人惹得太过,她把刚刚分好的面包牛奶递过去,这回带了些哄的意思:“三爷,辛苦你一整天了,你也饿了吧?这是我特意为你留的。”
面包扯得不平整,但可以看出这是更多的那一半,程忱看了一眼,倒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面无表情的接过看起来便廉价的面包牛奶,他沉默着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咳咳!”
到底是没吃过这种廉价的面包,只几口便呛到,程忱咳了几声。
一直观察着程忱的林意野立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吧?”
可惜被程忱非常不领情的推开,林意野咂舌。行吧,这男人好面子,恐怕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出稍微弱一点的行为来。
她便自顾自的上床,把浴袍抱紧又抱紧,默默缩在了角落。
过来片刻,程忱似乎已经吃完,朝着这边走来。林意野听着动静,下一秒就感觉床的另一边塌了下去,床实在小,两个人难免会有摩擦,程忱的手不经意碰到她。
她僵了一下,心跳如雷,默默装死。
好在在**躺好以后,程忱也没了动静。一张小**,两个人没半点动静,静如尸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意野依旧没半点睡意,也不敢看旁边的人睡着没。正苦不堪言时,身侧传来声音。
“我以前见过你。”
“嗯?”
她下意识偏头,看向程忱。
屋子里的灯没关,两个人距离又近,她不可避免的看见了程忱光裸的肩膀。皮肤一片滑腻,看起来就让人很想摸一摸,她咽了咽口水。
“之前在医院,我们见过。”程忱却没有察觉,只微微阖着眼,风轻云淡道,“那时候你外婆去世了,你很伤心。”
提起外婆,心底的旖旎散了个干干净净。
林意野眼眶微涩,移开视线扯了扯嘴角:“是吗?那个时候竟然就和三爷见过了,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其实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模模糊糊的,那时候天都塌了,哪里还记得那么多事?
只记得一向明朗爱笑的外婆毫无生气的躺在病**,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一个人坐在床前,失去了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毫无条件对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