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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夏隐丞的网络风波,一连几天余温未减。
不少人都在蹲守另一位主角的回应,但奈何黎画恍如凭空消失,连微博都不见登陆一次。
因为刘伯的事情,她已经分身乏术。
从一定程度来讲,刘伯的生死去留,决定她改变未来的成功与否。所以相比微博那点儿风暴,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黎画相信,如果放在以前,当自己的微博被踏平,她一定有种天塌的崩溃感。并且会买水军,跟网络的人干一番狠架。
可现如今,自打经历了“剧透刑罚”之后,她就觉得,她的格局眼界不该拘泥于眼前。
她要对抗的,不单单是夏隐丞,而是未来不想嫁给死对头的命运。
这些可比在网上跟那群老婆粉对杠来得有意义多了。于是乎,删除完夏隐丞微信,她就把微博给卸载了。
对于夏隐丞后续的操作,她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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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的头伤已然无碍,但谨慎考虑,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些许时日。
黎画担心他在房间憋出病来,于是让护工找来一辆轮椅,推着他过门散心。
“小画,你这样子看起来就在玩过家家似的。”刘伯坐在轮椅,颇为无奈。
黎画推着他下了楼,在医院的草坪活动,“这个时间点晒晒太阳挺好的,也不热。”
傍晚时分,余晖霞光浓艳如火。医院的草坪绿意盎然。
不少穿着病号服的人在绿道散步乘凉。蝉鸣的低噪音中,偶尔穿插了小孩子稚嫩的叫唤声。
刘伯向远处眺望半会,不禁油然感慨,“小画,你这孩子太孝顺了。”
“不是的。”黎画立即摇头。
她坐在绿道的木凳,眸子里迷雾重重。
一天中最热的时段已经过去,暑气消散。清风吹襟,也从指间钻过。人性中最温软的那一部分,展露无遗。
“刘伯你就当我是在弥补吧。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自己跟父亲也能像这样子相处,遗憾会不会比现在少很多。”
听到这话,刘伯“害”了一声,微默。
许久,他出声,“我是个大老粗,一辈子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会安慰人。但是吧,我相信黎总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成长,一定会非常欣慰。”
大白话没什么辞藻的修饰,甚至还掺杂着方言,但黎画难得没有出戏。
见她怔怔然,刘伯视线一眺,重新看向草坪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两小孩。
原本浑浊老态的眼睛,在金橘色的光点的照耀下,重现光彩溢目。
“我记得,小时候的你很喜欢玩星光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碰巧有个晚上停电,黎总下班后看见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抱着你在院子来回跑,把自己当成马。”
“你们两父女在小院子里别提多开心了,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有当时的画面和声音。”
黎画顺着他的话努力回忆,脑海只有一片空白。
她讪然笑了笑,“我忘记了。”
刘伯摆摆手,示意她不必产生抱歉愧疚的情绪。
“很久之前的事情,忘记很正常。但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消失的。像你今天会有这种感慨和遗憾,也是因为在你心里面,黎总对你的好,你都还记得。”
他一锤定音,“感受是最深刻的记忆。”
“嗯。”
黎画抵住上颚,踢着脚边的石子,看起来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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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散完步,准备返回病房。路过一家小卖铺时,刘伯买了一份报纸。
不经意随手一翻,他在娱乐版块看到了黎画的照片,不禁惊讶,“哇!小画你上报纸了耶。”
“?”
闻言,黎画顿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