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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虹临日,微风习习。
树影的罅隙浮落一片光斑,均匀地撒在黎画的鬓发、脸颊、和下颔儿。
脖颈纤细白嫩,锁骨若隐若现,光纹所及之处,皆潋滟夺目。
远处山峦之下,华城时代的地标赫然凛凛。
黎画眸若清泉,语气甚是骄傲,“没想到吧。那个地标竟然是我的设计创意。”
“那是你作弊,抄了参考答案得来的。”小触角毫不留情地拆穿。
“可四舍五入还是我呀。”
黎画不受它的影响,依旧沾沾自喜。
谈话间,无人驾驶汽车经过缜密的计算,分毫不差地停在她的跟前。
随着车门缓缓开启,十年后的斯文败类已然入坐其中。倒三角的脊背挺拔如杆,视线因长时间注视电子产品而略微失焦。
偏偏就是这一失焦,使得他眼神迷离朦胧,于深邃中注入了诉不尽的长情。
黎画霎时看得怔怔然。
“愣着作甚?”夏隐丞温笑儒雅,语气半哄半骗,“可可已经在催我们了哦。”
话音一落,他只腿落地,从车子探出半个身子。
地面斑驳的光影,顷刻间被浅淡的人影覆盖。
男人伸手攥住黎画的手腕,随之稍一用力往怀里带,低浅耳语道:“还是说,你想要我上演一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的戏码?”
黎画:“……”
黎画:“???”
纯情如她,脑回路完全跟不上来。
可这一愕然,落入老司机夏隐丞的眼中,便别有一番风味。
没有反应即是默认。他略略挑眉,心想那就便依了她。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手臂一揽,搂住小娇妻的肩膀往车里钻,感应车门也随即降落关上。
整一个过程行云流水,利落而干脆。
黎画感觉自己恍若拎小鸡似的被拎上车,这会儿滞目呆神,愣了半晌硬是没反应过来。
直至,耳边骤觉一阵濡湿之意袭来,她当场脑袋轰然炸裂,鸡皮疙瘩起一身。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他妈被狗又咬又舔。
“你流氓啊。”
黎画奋力挣脱,拳打脚踢地将夏流氓从自己身上挪开。
紧接着拿包包,跟他隔离出一个座位的距离。
她想下车,却发现车已经启动,正根据早先所设定的行径在公路疾驰。
一时间,气恼的情绪地动山河,以一种无以复加的阵势席卷胸腔,黎画急到眼红,“你别过来。过来的话,我…我就跳车了!”
“可…”夏隐丞被吼得,略略发懵,“你不是喜欢被咬耳朵吗?”
“你才喜欢被咬耳朵,你全家都喜欢被咬耳朵。”
“这逻辑…”他含眸一扬,“你没说错,咱们可不就是一家人。”
黎画:“……”
草(一种植物的名称)
不过夏隐丞并没有继续贫嘴下去。
他观察得出来,黎画这个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因而见好就收。
气氛游走了半晌的尴尬,半晌,夏隐丞才小心翼翼地询问:“是面试不顺利吗?”
“不是。”黎画矢口否认。担心对方继续胡思乱想,她补充解释,“面试挺顺利的。”
顺利到这家公司的HR都在洗手间跟她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