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睿王劝住了自己的妻子,周棉也就和夫妻两个告别,回自己的屋子睡去了。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梦里全是许丛烆的影子,以致她醒来时,有些恨不得继续陷在梦中。
她意识回笼以后,心情极其愉悦,虽然说现在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周棉的大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收到姜妱命人给她送的请柬。
周棉第一次收到时,对此并不在意,还有几天就是她及笄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就是汗国来使到京城的日子,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参加她的宴会呢?
周棉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此事,她该准备准备嫁衣了。
她带上素心和素瑶,去了趟睿王妃的成衣坊。
虽然莲丝价值连城,但周棉知道,再过些日子,这些奢侈品怕是卖不出去。
她找到掌柜的,让掌柜的给她量身裁衣,特意吩咐了不需要用最珍贵的丝线。
掌柜的认识她,于是与她闲聊,周棉也乐得和她说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
周棉抬手量臂长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说道:“近日里,莲丝采集没那么容易吧?”
“是啊,郡主,”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量着长度,“想必老板都与你说过了。”
周棉点头道:“这些东西价值千金,金子金贵,这些东西,一般也不是那么好卖吧?”
掌柜的皱眉道:“是啊,所以郡主来了,就多为我们创造些业绩,不然呐,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卖不掉,也是烦恼呢。”
掌柜的心有不满,周棉也听出来了,她叹了口气:“我们这些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只是,不出几日,汗国人便会来。”
“噢,他们来便来吧,”掌柜的有些漫不经心,“和我们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他们看见我们的荣华不会眼红吗?要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过的什么日子?而我们呢,比他们优渥多少?”
周棉这话惹得掌柜的哈哈大笑:“所以说我们过的是好日子,他们过的日子不好,他们来便来吧,咱们好好招待他。”
“虽然他们过的日子不好,但他们有强健的体魄,强壮的马匹,他们有的是打猎的经验,有的是驱逐敌人,抢夺天地财宝的经验。”
“那便出兵平叛呗,反正,就算征兵也征不到咱们儿女头上。”
周棉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你记得你东家是谁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周棉见这个掌柜和睿王妃很熟悉,但也不好说的太明显,于是叹了口气道:“京城里,两大将军府,他们彼此不对付,这事儿不知掌柜的知不知道?”
“哎呀,你就说这事儿,这些谁不知道,一个个闹,那镇国公府还要他们的长房长孙把睿王爷推进水里,谁不知道他们闹得厉害呀。”
周棉听到这事,笑意愈发浓郁:“就是这么个理,要是他们两家彼此为仇,一旦有了战争,他们不得相争吗?”
“他们一旦相争,那不就得抢着征兵?”
“他们抢着征兵,征完了边塞,他们还能征哪?”
“咱都知道城南城北两大营,说是拱卫京师,可他们那边新兵最多,掌柜的,你说这里的兵要到哪儿去找呢?”
掌柜的停下给周棉量身材的手,把尺子横着拿在手里:“郡主究竟想说什么?”
周棉清了清嗓子:“我看,趁着这个机会,你们赶紧把莲丝出手了为好。”
“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