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边众人看这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拿了花灯之后,没有发生各自想象中的让人肉麻酸牙的“浪漫”场景,原本准备好的起哄的话都没处使了。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着二人远走的背影讪笑着,慢慢地都散了场。
更有夫人小姐,本来就在用有些羡慕又有些怨念的眼神看着被赵临安护着的林妙宣,不知道赵临安拿了灯之后会如何哄这位美娇娘开心,心里正埋汰着自家不争气的丈夫呢。
结果看了二人平淡地走开的一幕,心中的不平也就消减了不少,可还是消减不了对自家丈夫的怨气,想着该回去如何跟自家丈夫撒气。
看看人家直接赢了一个银花灯,你倒是连个灯都没给我买!
众人心中各自心思,不过共同点都在于日后再向别人说起时,都道在今年的长街灯会上,有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为一位美若天仙的美娇娘赢下了特制的银座莲花灯的故事。
而在众人眼中渐行渐远的二人,其实并没有别人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赵临安苦笑:这灯,应该怎么送出去?
林妙宣苦笑:这灯,应该不是送给我的。
赵临安在内心扶额:都怪自己,刚才只想着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送灯,让林妙宣陷入接还是不接的尴尬局面,可是现在自己一个大男人拿着个花灯,算个什么?
林妙宣在内心无语:都怪自己,刚才竟然恍惚之间产生了赵临安会把这灯送给她的想法,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今晚莫不是真被迷住了?人家明明还有个妹妹啊,要是把灯送给自己了,算个什么?
于是两个人,又再次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相伴无言。
俗话说得好,皇上不急太监急。
而此时,最急的“太监”,无非就是间歇性地在这几章里露头的二人了。
高敏急得直跺脚,一把拽过要躲开她的欧阳淳,拍了一下欧阳淳的肩膀问:“这个赵临安,为啥不送灯啊,自己留着干嘛?留着过年煮了吃吗?”
欧阳淳看自己还是没躲开高敏的重拍,认命地噘嘴揉着肩膀说:“他赵临安要干嘛我咋知道,高敏,你这都为了那两个人的事,打我多少下了?过分了哈!”
“过分?”高敏不乐意了,仰脸对着欧阳淳理直气壮地说,“明明是赵临安拐了乖乖在等着我的妙宣,现在还放着好机会不知道珍惜,你说我过分?你怎么不过去直接冲赵临安说他过分呢!”
欧阳淳委屈,他又是收集情报,又是传递消息,又是为了兄弟的婚姻大事“牺牲”了自己尊贵的肩膀拖住高敏,给高敏撒气。
结果现在看自家兄弟这么悠然悠然地,不徐不缓地进行着,他都感觉自己太憋屈了。
“赵临安,确实有点过分了。”
高敏还等着欧阳淳继续和自己互怼着,结果看比自己还高的欧阳淳露着可怜模样,面上一皱眉。
这欧阳淳,咋了?
“算了算了,看你少有地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我把肩膀也给你打一巴掌就是了。”
不就是打了几下吗,一个大男人可至于?
欧阳淳气闷,说:“不打。”
“真不打?”
“不打。”
“不打没机会了?”
“不打。”
高敏一噘嘴:“切,不打就不打,我还不想自己找虐呢。”
与此同时,千灯聚的楼上,方才在台前吆喝的店家,正在请一个妙龄女子诉苦。
“小姐啊,这武试要刁难人的法子还有许多,你可怎么就把那银座莲花灯这么轻易地就交了出去呢?”
“这年年的银座莲花灯,也全是咱们千灯聚的一个特色,今年这么早地就被人赢了去,这生意可还怎么做?”
妙龄女子转身,是在宫宴上献过艺的李文芯。
李文芯浅笑着抿了一口茶,说:“那可是陛下刚封的镇北将军,怕是没有什么武试能难倒他。”
店家一惊:“那就是镇北将军,赵临安?怪不得怪不得,那是那是。”
李文芯没有再听店家的碎碎念,而是想着自己在楼上看到的场景。
新任将军与新任县主,啧,还真是相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