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形看着精瘦,可背部很宽,很有力量。
林妙宣看着眼前男人一丝不苟束起的发冠,发根坚韧地立在铜色皮肤上,再往下是叠穿整齐的白色里衣与黑色外袍。
双腿被男人的手臂箍住,林妙宣只能双手搭在男人的肩上。
距离太近了,近得林妙宣觉得,自己只要稍微低一下头,就可以感受到男人身上发出的,带有温度的气味。
温热温热的,像是什么味道呢?
林妙宣说不好。
脸太烫了,心像在打鼓,林妙宣觉得自己现在有些迷方向,眼睛都不知道该看些什么。
“县主?”
赵临安的声音突然传来,林妙宣一惊:“嗯?”
“县主若是累了,趴着休息一会儿就是。”
“无事。”
她不敢完全趴在男人的背上,怕气息太重她真的会受不住,也怕,自己打鼓一样的心跳会被这感官灵敏的男人捕捉到。
“也好,若是不适,县主叫我。”
“嗯。”
女子很轻,身体触碰的地方没有一处是不柔软的,不过就是动作有些僵硬,赵临安当然能感受得到。
他只能尽量地放轻动作,不至于太过于颠簸。
“将军,杜顺国其实还派了人进山找我。”林妙宣想着要说些什么,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知晓,已经解决了。”
此刻西山的某处,江漓正在忙活着。
“原来如此,多谢将军。”林妙宣其实已经猜到了。
这男人做事,从来是万无一失的。
又走了一会。
“那,将军?”
“嗯?”
林妙宣犹豫着,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那位域外的鲜卑王女,和将军之前有过什么渊源吗?”
赵临安闻言勾唇:“县主想听?”
林妙宣抿嘴,小声说:“将军要是觉得不方便对我说,也无妨。”
背上女子的声音仿佛有些憋屈,竟然有些孩子气。
“我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对县主说的。”
“一年多前,拓拔香自负于自身箭术,在两军对阵时挑衅于我,后来输了,我军大胜,收复了一座城池。或许是因为这个,今日她才特意针对我。”
“除此之外,我与她再无任何渊源。”
“哦~”
赵临安被林妙宣有气无力的一声应逗笑了,说:“域北军中女子甚少,我久在驻地,城中很少去,也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子动过心思,县主尽可放心。”
“我……”林妙宣语结,“我相信将军,自然没有不放心的。”
“县主?”
“嗯。”
“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林妙宣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察觉了,闭着眼睛低下了头。
拳头一握,轻砸了一下男人宽阔有力的肩膀表示抗议。
听见有笑声传来,林妙宣又砸了一下。
“那,将军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无。”
林妙宣的情况,这些年来他都知晓。
勤奋努力的女子,一心只在照顾病母和磨炼手艺上,再没有别的多余心思。
要说赵临安本来有些担心的,应该也就是那个叫墨淮修的男子。
不过,现在看来,什么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既然选择了她,自然是相信她的。
二人在树林中已经走了一会,沉默并没有让林妙宣的心鼓停下,正在想着还有些什么话说的时候,一串儿响声直接把林妙宣怔住了。
赶紧一手捂了肚子,林妙宣现在羞得无地自容。
“县主饿了?”赵临安问。
“这……”林妙宣尴尬着说,“席面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席面尽看比试去了,谁还有心思吃东西?
赵临安了然,打眼思量了一下处境:“现在时间还早,距离山脚也有一段路,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可好?”
林妙宣点头,然后就看赵临安再走了走,有潺潺声传来,是一条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