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
青欢收回视线,没做声。
“这个。”岑时越把离婚证递给她。
青欢不知道这个是怎么办的,她和岑岁晏都没有去到现场。不过想来以岑时越的本事,这也不是什么难题。
她小心翼翼将离婚证妥善收好:“那……那我走了。”
“你确定不要银行卡?”岑时越声音冷漠,“青小姐,我还是建议你,有时候不用太固执清高。”
“你就当我是固执清高。”青欢笑笑,再看了病房一眼,掩去眼底的不舍眷念。
希望他以后过得好。
又不希望他过得太好。
病房里,岑昭昭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岑岁晏的视线还盯着电脑屏幕,“嗯”了一声。
那个瞬间岑昭昭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醒。
你往外看一眼,哪怕一眼。
但最终她也只是沉默地抿唇,离开病房。
外人看来,岑家属她和岑岁晏的关系最好,但她从不以岑岁晏的姐姐自居。
在她看来,自己远不够格做一名合格的姐姐——比如这种时候,她的沉默不过是助纣为虐。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走入另一条歧路而已。
青欢看着岑昭昭出来,叫住她:“姐。”
岑昭昭“嗯”一声,朝她走过来。
“这个。”青欢递给她一张银行卡。
是当初岑昭昭送给两人结婚的礼金。
岑昭昭没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这钱拿着烫手。”青欢笑笑,“要是五万块我肯定也不还了。”
“虽然你妈妈破坏了我的家庭,但我弟弟是真的喜欢你。这钱,算是我给前弟媳的赔偿。你收着吧。如果你不想要,捐出去也行。”
青欢没有再固执,收回卡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再见。”
“另外,真的很对不起。”
她深深一鞠躬,几乎九十度垂直,为自己母亲当年做的错事。
岑昭昭受了这个道歉,看着青欢转身离开。
她肯定知道,今天之后,她和岑岁晏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但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病房里,岑岁晏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向病房门。
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揉揉·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车祸的后遗症,自从醒过来之后,他胸口就时不时有种被揪在一起的疼痛感。
但不剧烈,忍忍也就过了。
“这个是什么?”岑昭昭的视线落在岑时越手中的保温桶上。
“垃圾。”岑时越说着,将保温桶随手扔进垃圾桶。
“哐当”一声,就像青欢和岑岁晏的婚姻,自此终结。
“青欢小姐?”
从医院出来,青欢失魂落魄地朝公交站走去,冷不丁被人叫住。
她茫然地扭头。
“我们能聊聊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桃园。”
“算是——岑岁晏的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