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开车吗？”青欢扶着岑岁晏，明显觉得他比三年前要轻得多。包裹严实的布料下，身躯温热，不见皮肉，只余骨骼。
“嗯。”岑岁晏低声回应。
“停车场是负一楼？”
“负二。”
“车钥匙？”
“裤兜里。”
青欢手立刻往岑岁晏裤袋里摸，刚伸进去就被他用力按住。
“放手。”
电梯门打开，来人看到青欢和岑岁晏暧昧又亲密的动作立刻识趣退出去，脸上还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抱歉，打扰了。”
青欢没空解释别人的误会，只能憋屈地看着电梯门再度合上。
“我以为你不来了。”岑岁晏的声音好委屈。
从医院到会所，正常只需要等四十分钟。
他在得知她要来的那一秒开始期待，时间越近，期待越强，以四十分钟为界限，每超过一秒，他的心情指数就开始断崖式下跌。
也许她只是敷衍。
也许她只是欺骗。
她随口一说，他却当了真。
所以岑岁晏一点都不想看到青欢，情绪被她左右，心情被她掌控，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她打电话来，他也不想接。
肯定是发现失约太久，刻意假惺惺地打个电话找个借口，说不来了。
“路上堵车了。”青欢无奈，“北市真的，24小时，就没有哪个时间点是不堵的。而且我被拦在会所外面了，你去的会所太高档，要会员，我进不去。”
“骗人，我明明叮嘱了经理的。”
“她忘了。”青欢指控，“我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
岑岁晏呐呐地松手，勾着青欢的脖子不肯放。
她身上有好闻的味道，酒精腐蚀了他的理智，让他只想化身大型抱抱熊，挂在她身上不走了。
青欢像个老妈子，费力拖着自家那已经长大成人的“宝宝”走出电梯。
车钥匙解锁，滴滴两声，她顺着声音走过去。
好歹是首富家的孩子，岑岁晏的车实在有些低调。
“你家住哪？”
岑岁晏窝在青欢怀里，睡意一阵阵往上涌，基本没什么意识，迷迷糊糊报了个地址，还是青欢住的地方。
“那是我家。”青欢纠正。
“我家！”
“别闹，你听话。”青欢轻声哄着。
岑岁晏这喝醉的性子和青见薇一模一样。
岑岁晏坐在副驾驶，还不死心想往青欢那边靠，磨蹭好久才报了个地址。
这个地方青欢知道，一环内最贵的商场就在旁边。
小区自动识别业主车牌，青欢将车停稳，扶着岑岁晏下车。
电梯输入指纹，直接入户，也不需要钥匙什么的，倒是给青欢省了不少心。
一走出电梯，熟悉的寂寥感扑面而来。
除了大一点，宽一点，景色好一点，房子的装修和之前岑岁晏在海市那套一模一样，连样板房都不如。
岑岁晏被青欢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睡熟了，却依旧拉着她的手，死死不肯放。
青欢只得在他身边蹲下，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脸上。
“怎么让自己过成这个样子啊，不是天之骄子吗……”
“当初好不容易喂胖你的……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大概是气氛太安静了，青欢索性盘腿坐在地毯上，手和岑岁晏十指相扣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忍不住拂去他额前的发丝：“阿晏，我呀，以前累积了好多话想跟你说。”
“遇到的每一件新奇的事，都想第一个跟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