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云遮月在床榻上醒来,头痛欲裂。
“小姐,你怎么浑身酒气?”松萝端着水替她擦了脸,忧心写了满脸。
云遮月绞尽脑汁,也回想不起昨夜做了什么,只好坐直身子,幽幽叹息。
松萝勉强煮了碗姜水,云遮月还来不及喝下肚,光是应付柳管事的施压,都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柱子上。
这柳管事也是闲得慌,也许是更年期提前。
云遮月帕子盖了额头,几乎整个行宫都要被她走遍,才堪堪问到了些端倪。
昨日那个说与死去丫鬟见过的,是第一个出现纰漏的。
云遮月接连不断地追问,丫鬟原本天衣无缝的说辞,被逼得一时之间出现自相矛盾的言论。
等天色逐渐黑沉,她捏着一叠纸张,回了屋中。
松萝也捏着纸张,上头却是圈圈点点,没一个能辨认的字。
“来来来,快把纸张拿过来铺好。”云遮月先把自己手上的铺了,才张罗松萝。
等纸张铺好,云遮月沉思,挥挥手让松萝关紧门窗。
“小姐。”松萝回到她身侧落座,神情紧张惶恐。
“嘘,等我捋捋。”云遮月一手杵着下巴,一手翻动纸张,“昨日说见过这死去丫鬟的,我多方打听,似乎是那丫鬟的堂姐。”
松萝懵懂点头,补充道:“奴婢打听了,这丫鬟与她堂姐关系十分融洽。”
云遮月闻言,一拍手,“对,关系融洽,定然就不会是因为私人恩怨。”
她从厨房那儿拿了些碳,握在手中,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行宫里,可谓是这死去丫鬟几乎全家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