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先生此去寻药,临走前给萧子途写了数十张药方,他需日日服药不可间断。
翌日,林洛与萧子途在街市上用过早饭后,去济世堂取药。
林洛并没有留在济世堂,婉拒了薛大夫收她为徒的要求,中医一道博大精深,没有十几年功夫出不了徒,花费时间太长。
再者,以她在她爷爷熏陶多年情况之下都摸不出基本脉象的天赋下,约摸着最后只能当个庸医。
罢了,还是不出来害人了。
痛失一儿徒,薛老大夫对此十分生气,以至于他老人家再看见她就像吃了一大坨冰块,浑身冒冷气。
“还置气着呐?”林洛嘻皮笑脸给老人家又是捶背又是按肩。
薛大夫崩不住破了功,笑骂:“小猢狲,你是捶背呢还是挠痒痒,别捶了,再捶,我给你表哥号脉号不准了。”
关于林洛的挠痒痒大法,她“表哥”有幸切身体会过,被按的痛不欲生的经历尚历历在目。
二人取了药从济世堂出来后,决定顺道采买些家伙什,头一日匆匆忙忙,只置办了一部分。
林洛一边走一边精打细算地盘算着:“县城里没有野菜挖,可以买些菜籽,我们在小院里弄个菜园子,一个夏天的菜便够吃了,就不用买菜喽。”
“再买个药壶煎药,买两双碗筷,买些米面,再给你买床凉席,还有你需要的笔墨纸砚……”
咦?小九眼下无法视物,为何需要笔墨纸砚?
林洛正狐疑着,却见小九突然侧耳问道:“阿洛,前方是成衣铺子吗?”
林洛抬头看去,就见前方成衣铺子的女姬在殷勤地吆喝着招揽客人。
“唔……好像是的。”
萧子途:“那我们进去瞧瞧。”
“好。”林洛推着他向成衣铺子走去。
算算有十来日了,小九连身替换衣裳都没有,他身上那身衣裳洗了之后,只能穿医馆伙计的衣裳替换。
女姬一见来了位贵气小公子,花枝招展地迎过来:“公子里边请,请问需要些什么?我们这里可有眼下京城最时兴的料子和款式,别的店都没有,我们店独一份。”
她一转身,拿来一匹上好的衣料:“这是新到的云罗,轻薄透气,抢手得很,公子哥们就喜欢这款,昨日曹家公子还定了一身。”
林洛:“……”
曹文吗?那货不好生养腿,三天两头往外跑。
“你摸摸这料子,舒服得很,花色清新淡雅,与公子气质十分相配。”
林洛打眼一瞧,是不错。
女姬很是热情,一个回神的功夫,又抱来四五匹衣料:“这个是上好的苏锦,这一匹是从京城里拿来的货,我和你说,这一匹成色绝了……”
萧子途截口打断:“去拿几匹小姑娘穿的衣料。”
“小姑娘?”女姬一愣,打眼瞅向林洛。
林洛亦是一愣,抬眼看向小九,奇道:“姑娘的衣料?”
萧子途:“给你添置几身衣裳。”
林洛:“?”
林洛穿着铁蛋的一身旧衣裳,都快洗包浆了。
女姬打眼一瞧,琢磨着这小丫头看起来也不像是贴身婢女,约摸着是个粗使丫头,于是扭着腰肢去选了几匹粗布衣料。
“公子,这几匹料子意下如何?”女姬奉上衣料问道。
萧子途问:“阿洛,喜欢吗?”
林洛表示她那身包浆的衣裳穿着很舒适,不需要置办新衣裳。
林洛不选,萧子途只好亲自替她选,可他又看不见,于是随手摸了一下。
手触到布料之时,他指尖一顿,吩咐女姬:“去换几匹,要上好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