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我的亲祖母哟,那我干嘛要嫁给史家公子呢,我为啥不嫁给时安呢,时安家世简单,人品贵重,还是状元郎,长的一表人才,什么通房,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祖母一拍大腿:“时安更好啊,祖母一直心心念念着呢,可你这不是对时安没想法吗。”
林洛要掐人中了。
祖母掐了一把她的小脸蛋:“祖母开始听到这消息也生气着呢,可这世上,富贵人家的公子不娶妾的有几人呢?你能保证时安往后就不会娶妾吗?男人呐,都一样。”
“祖母,这不是时安的问题,咱不说时安好吗,就是这个事,我不行,往后谁要娶我,其一,不能有妾,其二,不能有外室,其三,自始自终不能有通房。”
祖母伸出手指点了点她:“你个小丫头,这都是哪来的歪理。”
林洛躲开祖母的手指头,冲她老人家做了个鬼脸,起身往外走:“我不管,您往后就按这个标准给我找吧,达不到标准的,没戏!”
祖母在身后骂道:“你个臭丫头,是要把祖母气死呀,这样的男子祖母打着灯笼恐怕也给你寻摸不着。”
林洛双手把门一阖,露出半只眼睛,气人道:“找不着便找不着呗,那我就去做姑子去。”
“都怪我把你惯的无法无天,臭丫头,看我不打你。”
祖母作势要站起来,林洛“呯”一声把门阖上,喊了声“祖母安寝喽”便逃之夭夭。
在林洛阖门的一刹那,屋顶处有一阵轻风一掠而过——一晃眼的功夫,萧子途便悄无声息从前院飞至后院之中。
气完祖母,林洛轻轻吐出一口气,而后一路小跑着回院子,她惦记着萧子途,跑的呼哧带喘的,跑到院门口深呼吸调整了下呼吸方才推门而入。
萧子途立于屋顶上,看见她踏入院门后飞身而下,牵着她的手,身形一转,带她飞上屋顶。
林洛跑出一脑门薄汗,口有些渴,正欲回头寻酒,萧子途仿佛她肚里的蛔虫一般,脚尖一提,酒稳稳当当落入手中。
“阿洛,饮完这壶酒,我便要走了。”萧子途把酒递给她,轻声说道。
林洛一愣,默默点了点头,与他碰了一下酒,仰脖灌了一大口,而后不小心呛咳了一下,咳出了一眼泪花。
相聚总是短暂的,而离别亦总是让人伤感。
酒壶中的酒不多了,林洛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掩饰着自己的惆怅。
两人并排而坐,静静地望着远方,秋风微拂,四下静谧的仿佛只剩下心跳声。
萧子途有些心神不宁,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光霁月的镇北侯做了一回偷听墙角之人。
其实萧子途也不是没想过,若有一日自己有什么不测,阿洛怎么办?他能把她托付于谁?
思来想去,也许阿洛嫁给康时安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康时安与阿洛亲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康时安又是一个温润清俊品行端方的君子。
他们二人定会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而自己九泉之下应该也会放心。
万不得已,这将是一个会让他有稍许安慰的一种结局,却也让他想起之时,心似被揪住了一般难受到四肢**。
一想到他视若珍宝的姑娘可能会嫁给别人,纵是如康时安那般人中龙凤都会如此难受,何况史家公子那个尚未婚配便与通房有了孩子的纨绔。
无论如何,他骗不了自己,他不可能放的下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