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圆梦(1 / 2)

受到惊吓的小将第二日酒醒后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而李简同样不记得自己昨晚上是如何丢人现眼的。

遭受了八百点暴击的亲卫看见李简调头便跑,大有怕被恶鬼缠身的惶恐。

李简摸着脑袋望着那个仓皇逃窜的背影一头雾水。

在回京城的路上,萧子途在禺州府刻意停留了数日,他为了李简豁了出去,生平头一次做了一回“红娘”。

李简是沈棠的救命恩人,在她最痛苦的那段遭遇里,李简是她灰暗岁月里的出现的一道光,沈棠对他自是与旁人不同。

只是她背负着血海深仇,满门被杀的她心灰意冷,哪有闲情逸志谈情说爱,考虑婚嫁一事。

她把自己关在沈府中,这大半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靠着一点祖上的信仰,吃斋诵经度日,以让自己心灵得到片刻的慰藉与安宁。

春日雪化,开满梅花的枝头下,一袭素衣的沈棠对李简微微欠了欠身子:“沈棠有孝在身,三年孝期足以物是人非,万万不敢耽误李将军。”

李简沉默了一息,脱口道:“我愿意等。”

情窦初开的愣头青再次把怀中珍藏的那枚五彩玉佩拿出来:“沈姑娘……这枚玉佩,你先收下好吗?我愿意等。若三年后,你心有所属,我绝不会打扰你,一切遵从你的意愿。”

简单的几句话说出口,李简先自己羞了个脸红脖子粗,平日里调侃他家大帅的机灵劲不知跑哪里去了,想再多言几句表表衷心,话硬是涌到牙关也没能说出口。

化身为哑巴的李简略微低着头,没敢与沈姑娘对视,他手中举着玉佩举到沈棠面前,虔诚地等待着对方的“宣判”,哦,不,选择。

别人的怦然心动不知是怎么样的,反正李简的怦然心动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悬崖边狂奔,得亏他哑巴了,若此时张一张嘴,指定心脏就跳出喉咙了。

他也没见识过旁人的花前月下,身旁唯一的一对貌似不走寻常路,也无法参照。

此时此刻此时此景,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万一沈姑娘不接受自己的心意,他又该如何?

李简觉得自己此时此刻似被架在火上烤,烤的他是外焦里嫩,浑身冒汗。

躲在暗处远远偷看的林洛隔着轿帘一头雾水:“李简那呆瓜昨夜睡落枕了吗?怎么一动不动?发什么愣。”

视线的另一头,只见沈姑娘静默了半晌,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捏着玉佩一角抽了一下,没**。

李简那个二百五自己在心里演了一出兵荒马乱的戏,正忧心忡忡地担忧沈姑娘拒绝,丝毫没注意到沈姑娘正在“接受”他的玉佩。

沈棠轻声细语地咳了一声。

李简闻声回神,抬头看见沈棠的神情又看到捏着玉佩的纤纤玉手后,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沈棠的手,嗷一嗓子激动道:“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

此举经过了一个驮着货物路过的一头骆驼,那骆驼仰了仰头,也应景地跟着叫了两声。

大龄青年终于心灵有了归宿,激动的三天三夜没睡好觉,沈家门槛都快被他踏破了,早上鸡一打鸣,他便屁颠屁颠抱着新鲜出炉的早膳去沈姑娘家了,夜间狗都睡了,他才回来。

念在他光棍了二十六七年的份上,萧子途准他在禺州逗留一段时日,稍后再回京。

过了禺州地带后,萧子途绕道南疆去看望了康王殿下。

在四处还是春寒料峭之际,南疆依然是一片翠绿,鸟语花香。

江老先生给康王殿下复诊之后,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康王殿下的脚无妨,再休养两个月,便能扔下轮椅,下地行路了。

南疆美景数不胜收,萧子途特意在南疆多留了几日,一方面带着林洛四处游赏一番,另一方面,南疆奇草丰富,江老先生想要多采些珍奇草药。

眼下旁的的病情皆好说,都已无大碍,长乐公主的体赛之症用了几副汤药后也无事了,平日里多注意注意便好,唯有陛下的肺疾着实是令他老人家忧心。

先天之症后天实在难为,任他老人家一生博学,也深感无力。

眼下别无它法,唯有多采些功效奇特的药草,竭力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剑走偏锋,把陛下的病根挖掉。

萧子途带着一队亲兵,亲自护送江老先生采药材,林洛作为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也跟着入深山在一旁学着辩认草药。

仗着有轻功卓绝的大帅在身侧护着,菜鸟林洛丝毫不惧怕万丈悬崖,逮着没见过的草先摘为敬,也不管脚下岩石是不是稳固,反正腰际有绳索绑着,身侧有萧子途护着。

“江老先生——”林洛摘下一株没见过的草,一手抓着岩壁,一手扬起来给江老先生看,“这一株有用吗?”

江老先生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喂兔子合适。”

“……”林洛不舍地扔掉,“奇怪,分明长的这么像灵芝啊。”

最后在林洛问了八十次之后,江老先生实是被她问烦了:“你去玩耍吧,别来烦我。”

林洛晃了晃背后的草药筐,不舍地摇摇头:“我还没把竹筐铺满一层呢。”

萧子途则如蒙大赦,才不管她愿不愿意,拽着她一飞,掠至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