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妮子不赖嘛。”苗一成随手拨开一颗奶糖塞进嘴里。
“等等,蛋烘糕全卖出去了?”苗一成一惊急切地又问了一遍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对啊,不过就是……”卖给了同一个人。还没等苗粟粟说完。
苗一成激动地说道:“今天我去镇上,听他们说政府过段时间要出新的政策,说是什么允许咱们老百姓自己经营销售啥的。”
“真的吗!”苗粟粟也尖叫起来,这可是个超大好消息!
看着苗粟粟兴奋的样子,苗一成反倒冷静了下来:“乖宝,政府的意思是咱们理解的那一种吧?”
“肯定是啊哥,一定就是我们想的那样。”苗粟粟激动地抱住苗一成。
“啥,你俩说啥呢,我咋一句也听不懂?”只有李秀红一个人云里雾里。
“哥的意思就是说等新的政策颁布下来我们可以自己做生意买卖东西了,就再也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了。”苗粟粟解释道。
“哎呀,那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李秀红也很惊喜,女儿和儿子都对做生意很感兴趣,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老百姓的日子也会相对好过一些。
趁这母女俩说话的空当,苗一成开始巴拉桌上的东西,顺手牵羊往兜里塞了两块大白兔奶糖又随手拨开一块放进嘴里试图加母女俩的谈话。
却不想刚准备张嘴说话就被打了一下手:“臭小子一天什么正事都不干还连吃带拿。”
“妈!”苗一成吃痛叫道。
李秀红才不管他假意抱怨其实是想撒个娇的假动作,三两下就把苗粟粟带回来的东西以及钱和粮票收了起来。
细粮腾到家里放粮食的小缸里,其他的都放到她陪嫁带来的木头柜子里。
当初这也是请村里定好的木匠给打了两口樟木柜,防虫防潮还厚实,大的用来放家里换季的各种衣物被褥。
小一点的就被她用来放家里比较贵重的东西。
还有一个小柜子被她用来放房契、地契、钱和粮票,藏在她的屋子里。
看着李秀红一些里的操作,苗粟粟和苗一成直呼厉害。
“跟你妈我学着点吧,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李秀红语重心长的教育两个孩子。
看着两个孩子有些瘦弱的小脸,又拿出一罐麦乳精,烧了点热水给两个孩子一人沏了一碗。
“妈你也喝啊。”苗一成和苗粟粟劝道。
“我才不稀罕这个呢,白乎乎的一看就不好喝。”李秀红摇头表示嫌弃,甚至还傲娇的很:“行了快喝吧,别老管我。你妈这么大岁数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劝了好一阵也没有劝动,眼看着好好的麦乳精就要凉了,两个人只好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真香啊妈!”苗粟粟感叹道。
这年头能喝上麦乳精的家庭已经算得上是小康家庭了,像他们这种家庭环境,要不是苗粟粟大着胆子做了点生意,再过几年也舍不得买这种金贵东西。
“好喝啊?赶明儿妈再给沏。”李秀红爱怜地摸着闺女的小脸,又揉揉儿子的头。
虽然有些感动,但还是受不了这种腻味气氛的苗一成打了个冷战:“别腻味啦,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母女两个好心情的没有搭理她,苗一成自讨了个没趣,不在意的耸耸肩倒也没当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苗粟粟依旧是早早的起来做蛋烘糕。
有了昨天的收入,她甚至泡了点高乐高和麦乳精和到蛋浆里,放到锅里一煎,简直能把人跟头。
同时因为成本加大,这两款蛋烘糕的身价也就提升到了三毛钱。
这次苗粟粟做了两篮,还是她一篮哥哥苗一成一篮,并且在苗一成的强烈抗议之下,还是同意了他兵分两路的要求。
轻车熟路地来到供销社,和王倩倩小声交谈过后卖出去了10个,进账两块一毛钱加一斤粮票。
今天苗粟粟并不急着卖东西,今天她进城的最主要目的还是寻找客户、打开销路。
卖东西固然重要,但没有客源又怎么卖的出去呢?
虽然买卖市场那里是个好地方,但毕竟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尤其是那个欺负过苗一成的恶霸钱三儿,所以苗粟粟不打算再去那里。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苗粟粟自然是要耐下心来慢慢寻找客源。
上午的销量并不好,毕竟人们对于苗粟粟这种个人买卖的人还持有戒心。
中午和苗一成在国营饭店碰了头,两个人边吃边聊,得知苗一成的销量不错,问了原因才知道。
苗一成去找了他的那些好朋友,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正是贪图口腹之欲的时候,苗一成只是稍加解说,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掏了腰包。
下午两个人又分头去卖。
虽然哥哥那边不用担心了,但她这边好好的蛋烘糕放在篮子里就这么慢慢的放凉了,苗粟粟终归是有些着急的。
“小姑娘,小姑娘。”几个老太太走了过来。
“婆婆,您叫我?”苗粟粟有些警惕。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呀,我是来买鸡蛋糕的。”一个老太太笑眯眯看着她。
“您搞错了吧,我可不买什么鸡蛋糕,您说话要负责任的。”苗粟粟瞬间提起一口气,在大街上被陌生的人拦住问这种问题真的很吓人好吗!
“哎呀你不要紧张呀,之前不是有个女人来买你的鸡蛋糕吗,她儿媳妇刚生了孩子。”另一个老太太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