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恩年端着东西进门的时候,菜就齐了。
三个人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但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那是苗粟粟的风格吗?
不,当然不是!
谁能容忍的了吃好吃的时候没有话题呢?
“话说回来,年哥你和容容姐是怎么认识的啊?”苗粟粟戳着碗里的饭,一会看看程恩年一会瞅瞅沈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还能怎么认识的,之前来京城的时候,我们合作过,家里的父辈们也都认识。”程恩年一看苗粟粟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姑娘听不到自己想听的就绝不会善罢甘休,也就无心隐瞒。
沈容则一直维持她高冷寡言的形象,顺着程恩年的话点点头。
“那年哥你们家以前岂不是也住在京城?”苗粟粟发现了盲点。
“小丫头还挺聪明,”程恩年勾唇一笑:“是在京城,后来发生了点事,家里老爷子自愿下放到江城。”
“哇塞”苗粟粟满脸的震惊:“下放到还会被放到江城做一把手的家庭,那之前得多厉害啊!”
程恩年浅浅微笑,罕见的没有接话。
“说起来,我跟程恩年还有过一段娃娃亲呢。”沈容淡淡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程恩年想要堵住沈容的嘴。
“哇,强强联合?”苗粟粟眼睛直冒金光,这可是大新闻啊。
“什么强强联合,”程恩年撇撇嘴:“根本就是老头子们的异想天开。”
“那倒是。”沈容难得没有反驳程恩年,打开了话匣子:“当年我们两个的家庭也算是门当户对,我刚满月两家大人就给我们定下了娃娃亲,但后来出了点事,这桩娃娃亲就不了了之了。”
两个人在提起陈年旧事时都提到后来出了点事,苗粟粟敏锐的抓住这一点。
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只要要往前推十八年,六十年代的社会跟现在比起来,更加的动**黑暗。
政局关系也很混乱,处于一种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状态,那这样说来程家爷爷自请下方江城也就说得过去了。
苗粟粟在这方面心思敏锐的可怕,当年的真相已经被她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只有一点她没有分析出来。
程家当年并不是自愿自请的,程家老太爷的第一任妻子是苏联留学时认识的,两个人奋斗半生才混得一身荣耀,但也正是因为苏联妻子的身份,程家被扣上了各种帽子。
那样的社会环境,真的很少有从头到尾坚持下来的家庭。
即使是如程家、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在一次次的打击中遭受了重创。
但不一样的是,程家在一次次的重创中四分五裂,匆匆分家后程太爷的兄弟姐妹们都花钱出了国,好好的一个家走的走散的散。
最后就只剩程老太爷一家留守华国,但也不能留在京城了,好强的程老太爷不等别人驱赶,自己就主动申请下放江城。
也许是对程家最后的一丝怜悯之心,程家在到了江城后日子慢慢好了起来,程老太爷的儿子女儿都很争气,孙子辈的人也尽出人才,至此程家也算是在江城站稳了脚跟。
作为曾孙辈的程恩年虽然目前看来没什么大出息,但在父辈的庇护下也过的很好。
最主要的是,程恩年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当年的
而沈家的情况却要比程家好一点,沈家的人员关系要比程家简单不少,从沈老太爷那一辈就只有兄弟两个。
也恰恰是因为人际关系简单,即使上头那些人想要找麻烦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真实的点,再加上沈老太爷处事比较圆滑,最后那些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了沈家。
因此沈家才能继续留在京城发展,到了沈家爸爸这一辈,沈家早已如日中天,沈铮和沈容两兄妹的身份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就像沈容一样,沈铮从小就在经商方面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天赋,虽然现在还在上大学,但沈家的生意已经有一多半都是沈铮拿下的了。
“就算没有不了了之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好吗,”程恩年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像是在给苗粟粟解释一般:“我俩从小脾气就不和,我闹,她比我更疯,我们从来都看不上对方,就算现在还有娃娃亲,那我也肯定立马就断了。”
“你以为我想和你定娃娃亲?”沈容嗤笑一声:“我还不至于看上你这种人。”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了,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苗粟粟不禁一阵头疼,却又忍不住想,仅仅是朋友关系就吵得这么凶,万一结了婚那家里还不得炸了锅?
“瞎想什么呢?”程恩年敲了一下苗粟粟的脑袋。
小丫头瞪着一双大眼在他和沈容之间来回乱转,就是不用想也知道,这小脑袋瓜里没想什么好事。
苗粟粟挨了一下,不敢再胡思乱想,像个小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坐着吃饭。
没了苗粟粟调节气氛,屋里的气氛再度凝结。
程恩年看小姑娘的脑袋都快埋到饭碗里了,终于还是不忍心,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什么什么鸡的是怎么做的,很好吃。”
程恩年的意思是给小姑娘一个台阶下,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他一张嘴,苗粟粟就把脑袋扭过去了。
逗得程恩年忍俊不禁,小丫头个头不大,脾气还不小呢。
不过这句话程恩年可没敢说出来,这句话要是再说出来,苗粟粟一准跟他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