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圈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哭声震住了。
原本在人群中压大压小玩的正欢的苗一成身体一僵,立马推了赌局:“不来了。”
“不是,你哭什么啊?”原本还装作腼腆的青年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和苗一成一样,青年也是常年混迹在地下黑赌场的浪**子。
刚才那副乖巧模样也是和伙伴们商量好骗人的。
能有本事来到这的人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人,涉世越深的人却越是喜欢单纯干净的人。
青年就是属于面热心黑那一挂的。
两个粟粟穿着的可谓十分学生气,小粟粟甚至比大粟粟更加的乖巧。
用一句“小绵羊掉进了狼窝”里形容也不为过。
青年就是看上了这样学生气十足的乖宝,这才和朋友们准备了一出戏。
之所以装作腼腆的样子,就是想用同类人的身份接近乖宝。
青年算好了每一步,却独独漏算了乖宝的胆子。
小粟粟是典型的乖乖女,从小到大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主动放弃上学,除此之外从来都是很听话的。
上学的时候就连晚回家都不曾有过,更别说背着爸爸妈妈来地下黑赌场了。
当然,苗一成也并不是那么的不着调。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苗一成是绝对不会把小粟粟带来的。
苗粟粟年纪稍大,虽然嘴上叫着苗一成哥哥,但其实是比苗一成大两岁的。
正是因为苗粟粟平时为人处世十分妥当,甚至比父母处理的还要好。
不知不觉中,苗一成已经隐隐有了把苗粟粟当成主心骨的感觉。
今天苗一成能光明正大的带着两个粟粟来地下黑赌场,一半的胆子都是苗粟粟给的。
苗一成就是仗着苗粟粟在,所以这么嚣张。
如果苗粟粟知道苗一成的内心想法,此刻一定会手脚麻利的给苗一成来两下。
臭小子,当她是全能保镖啊!
话虽这么说,但苗一成玩的时候还是分出了心思主意两个粟粟这边的,一有动静就推了赌局。
青年身边少说也站着七八个人,对面站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少女。
这就是苗一成转身看到的画面,顿时目眦欲裂,脑子嗡嗡响。
“去你妈的!”
随着苗一成的怒喝,他的拳头也贴上了青年的脸。
“砰!”的一声。
青年应声倒地,甚至因为惯性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青年被打懵了,身边的人也因为这个变故傻了眼,整个赌场都因此静了一瞬。
等人们察觉到是普通的打架之后,又在一瞬间热闹起来。
像这种小型的群架每天都会发生在这个地下黑赌场,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在地下黑赌场混的人,如果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说话,什么冲突也不发生那才奇怪呢。
“哎哟,哎哟,我的脸。”青年哀嚎着,在伙伴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
看着身边的人都愣愣的站在那里,怒气冲冲地骂道:“都干嘛呢,看不见他打我了?都上啊!”
“栋子,你先看看打你的人是谁。”扶着刘国栋的人指指苗一成。
“我管他是……”刘国栋骂骂咧咧的抬起头,随即愣住了。
“成……成哥?”刘国栋眼睛瞪得溜圆:“怎么是你?”
“你还想是谁?”苗一成气定神闲的抱着胳膊看着刘国栋。
很显然,苗一成和这帮人是认识的,甚至在里面的地位还不低。
看到哥哥来了,原身的哭声小了很多,抱着苗粟粟的胳膊轻轻抽噎。
“看不出来这是我妹妹吗?”苗一成不耐烦的说道。
刘国栋也不捂脸了,笑嘻嘻的撞了撞苗一成的肩膀:“生什么气啊,我又没干什么。这不就认识了,我请妹妹吃糖葫芦。”
这句话瞬间把苗粟粟拉入了回忆当中,这句话刘国栋当初也对苗粟粟说过。
那时候她跟着哥哥进城卖糕点,就是这个家伙出现“拐”走了哥哥。
难怪说给妹妹买糖葫芦说的那么顺嘴,原来是惯犯了。
苗粟粟眯起眼盯着刘国栋,刘国栋忽然觉得身后发亮,再看看小粟粟还在抽噎。
干脆主动说道:“这大过年的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我请你们看电影吧,最近从港城那边来了好几部新片子。”
苗一成自然也是愿意的,回头看看两个粟粟。
苗粟粟去哪里都行,原身则是想要赶紧离开地下黑赌场。
大家的想法不谋而合,刘国栋打发了一众小弟,带着兄妹三人向电影院走去。
影院老板也知道过年的时候电影票卖得快,所以干脆没有关门,自己守在售票口卖票。
电影院算是最近几年兴起的新潮流,也是小年轻们最热衷于聚集的地方。
即使不看电影只是在门口聚集着说话,都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了一截。
几乎所有人都是扎堆聊天的状态,只有一个异类和别人不一样。
那人身边没有伙伴,只是自己一个人站在电影院门口。
冬天很冷,那人包裹的严实,只能从那人围着的围巾出看到呼出的阵阵白气看出阵阵冷意。
但偏偏就是这么冷的冬天,大家都穿得这么臃肿,只有那人看起来人就一副个高腿长的样子,叫人心生嫉妒。
“嚯,外头够冷的。”刘国栋缩缩脖子,把拉链提到了最高处。
原身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紧紧抱着苗粟粟的胳膊,就连苗一成也不理了。
苗一成嘱咐两个人:“把拉链拉好,围巾围好,天儿这么冷,万一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苗粟粟挡在围巾后的眉眼弯弯,这小子严肃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笑什么,”苗一成虎着脸瞪了苗粟粟一眼,嘴上不饶人:“我是哥哥,当然要照顾你们了。”
“好哦,哥、哥。”苗粟粟慢吞吞的叫道。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声哥哥,却生生把苗一成气得跳脚。
“就是哥哥,我就是!”
说完,苗一成就扭过头去跟刘国栋说话了。
苗粟粟抿唇一笑,假装没看到哥哥红透的脸。
果然是年纪小,害羞了呢……
走着走着,苗粟粟停住了。
原身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姐姐?”
听到动静,苗一成和刘国栋也转过头来:“怎么了?”
苗粟粟看着电影院墙根处包裹严实的那个人,眉眼弯弯,回道:“没什么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你们先进去看吧。”
苗一成不满的皱眉道:“什么人啊,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呆着,出来瞎跑什么。”
“哎呀快去吧,我一会儿就找你们去。”苗粟粟失笑,轻推了苗一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