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熠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从腰间拿出一个帕子,伸向程大夫的嘴角,帮他擦去了嘴角的口涎。
“程大夫,不瞒你说,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
“哈哈,白术二两……”
“十二年前,江府,程大夫可还记得?”
“黄岑!黄岑也得有……”
“程大夫当时是给的江府一个姨娘开的保胎药,对吧?”
“对了,砂仁,砂仁不能忘了……”
程大夫忘我地挥舞着树枝,将那树叶已经划烂,自己却还在划。
若芸张了张嘴,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还要问。
这个程大夫分明已经听不懂人话,小姐就是问,也是对牛弹琴!
“小女子想问程大夫,那个姨娘的胎象如何?”
江如熠依然慢声细语地问道,丝毫不介意程大夫将土撒在她身上。
“唔,不行,你这个患者我不治了!”程大夫突然站了起来,握着树枝一脸不高兴地冲了出去。
江如熠也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道:“程大夫,那姨娘是单胎,还是双胎?”
程大夫的动作微不可见地一顿,随后小时在了拐角处。
“小姐,这个程大夫可能根本就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若芸瘪着嘴说道,“再者,就算是正常人,也极少能记住十几年前的事情,程大夫都八十多了,恐怕连三天前的事情都记不住了。”
王也王之也觉得这个程大夫可能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算姑娘再怎么问,程大夫也只是傻傻地自说自话。
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江如熠只是淡笑着。
她缓缓跟上程大夫的脚步,这个院子不大,路也只有那么两条,她只稍微走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坐在秋千上的程大夫。
程大夫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坐在秋千上一句话也不说。
“程大夫,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江如熠叹了口气说道,“至于你之后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再问,我只想知道——”
“那个姨娘,胎象究竟如何?”
秋千上的程大夫,又裂开嘴,留起了口水。
江如熠无奈,只得自己走上前去,给程大夫擦口水。
只是,等她刚擦好的时候,程大夫突然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臂,似乎要把她的手臂捏断一样。
江如熠皱眉,正准备挣开的时候,王之突然冲过来,手成爪壮便准备袭向那程大夫。
她一惊,也顾不得挣开,只伸手去挡王之的攻势。
堪堪挡下来之后,江如熠手腕一痛,低头看,那被程大夫捏着的手腕已经隐隐肿起来了。
“姑娘!”王之担心地喊道,“这个程大夫已经疯了,还请姑娘不要靠近!”
江如熠静了一会儿,失落地探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掰开程大夫的手,向后撤了两步。
“既然程大夫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多做强迫。”江如熠轻声说道。
说完,她盈盈一福,转身离开。
若芸跟在她身后,口中暗骂臭老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