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承受着连秋玉的怒火，一句话也不说。
连认错的话也懒得说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连秋玉明明对如璎、承宇都那般宠溺疼爱，对他，就是无尽的折磨和漫骂。
到后来他从风言风语中察觉到了什么，连秋玉对他连面上功夫也懒得做了。
可笑的是，江流古还一直以为连秋玉对他万分宠爱，以为他活在天堂里。
“你这个冤孽！”连秋玉拍着胸口说道，“我问你，江如熠都和你说什么了？”
明明那小厮将江如熠和江承平的对话，一个字都不差地告诉了连秋玉，可她还是要再问一遍江承平。
他隐下眸中的不喜，“四姐姐不曾对我说什么。”
“什么？”连秋玉瞪大眼睛，“你敢对本夫人撒谎了？”
她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小厮就笑着走向江承平，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我是你娘！你却帮着江如熠那个贱种？”
连秋玉走下来，站在江承平的面前。
十二岁的江承平个子已经快和连秋玉一样高了。
“我……”江承平一股气泄了下来，“那两个小厮不是已经和夫人说了吗？”
他任由两个小厮笑闹地架着他的胳膊，眼神肆无忌惮又带着挑衅地打量他。
他早就习惯了。
“你！”连秋玉气闷，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江承平的脸上，“我问你话，你和我扯小厮做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是不是江如熠在你耳朵边说什么了？”
江承平的脸颊瞬间火辣辣一片，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
连秋玉只是心情不好，找他来撒火了。
不论他说什么，连秋玉都会找理由打他、骂他。
只是，今天他要去学中，若是被同学看到他脸上的五指印，只怕又要被捉弄了。
就在上次，别家公子和他打了架，连秋玉不问理由地让他给别家公子道歉赔礼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说自己在学中被欺负的事情了。
“夫人，四姐姐并没有对孩儿说什么。”江承平声音定定地说道。
“还没有——”连秋玉抡起胳膊，又是一巴掌打在江承平的脸上。
正所谓男儿可杀不可辱，被打巴掌，被自己的娘打巴掌，江承平一时间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该悲，还是该怒。
事实是，他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
“夫人，孩儿去学中的时辰要迟了。”
“你——”
“夫人，王家大少爷正在府门口等着孩儿。”
“王家大少爷？”连秋玉眼神一愣，“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江承平一时间呆住了，“夫人……”
“真是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连秋玉嫌弃地让小厮放开他，“不早说王家大少爷在等你，真是浪费本夫人时间！”
“快滚，看见你就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