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如此心狠,不想让妹妹活了,那妹妹还苟活在这世上做什么?还不如一头撞死,给姐姐一个由头将承平接走的好!”
说完,连秋玉特意挑了一个要经过江流古才能撞到的柱子,冲了过去。
随后,江流古自然而然将她拦下抱住,“秋玉,你犯什么傻!怎么能因此舍了自己的性命?”
连秋玉哭的梨花带雨,“奴婢做了那般错事,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只姐姐一句话,奴婢死了算了!”
她动作轻柔地挣扎,反而让江流古将她抱得更紧。
习月气的手都颤抖起来,“连秋玉,夺子之仇不共戴天,你这么做,难道是想让我原谅你,让承平留在你身边吗?”
连秋玉嘴角一勾,又瞬间耷拉下来,“奴婢该死!什么都不该奢望,承平也不过刚会喊娘,奴婢就是死了,承平过几日就也忘了奴婢!”
“至于如璎,还请姐姐好生照料!”
连秋玉装模作样的交代后事,说完,又泪眼汪汪地看向江流古,“老爷,奴婢不能再伺候你了!”
说吧,又恋恋不舍地抱紧江流古,“奴婢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妾身先去地下了!”
江流古心疼的要命,看向习月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习月,承平、如璎都是我的孩子,你现在逼死秋玉,就让孩子没了娘,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习月一愣。
“习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秋玉都已经给你跪了三天认错,人都消瘦成什么样子?你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积下的德,将来也是承平的福报!”
说完,江流古赶紧拉着连秋玉,让她坐在凳子上,眼神依然冷冷地看向习月,“你骂也骂了,罚也罚了,闹也闹了,还不够么!”
“江流古……”习月心中一凉,曾是满是爱意的眼中,如今满是失望,“你可知我自从知道承平是我的孩子时,我苦了多久,哭了多久,又消瘦了多少?”
“我只不过是要回我自己的孩子,在你江流古的眼中,就成了恶毒、无理、不饶人了吗?”
习月一口气吐出,脊背也弯下,一直以来的坚持好似都成了错,“连秋玉她胆子大到偷孩子,你不处置也就罢了,还在为她说话。”
她心如死灰,“既然你无情,也别怪我无义,这件事我不会退步的。”
江流古一愣,仔细看向习月,这才看出习月眼下的乌青,嘴唇的灰白,衣管的空****,不免心中也有了一丝愧疚,话也软了下来,“习月,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若是真的非要将承平要走,外人又该怎么议论我们江府?”
“秋玉的名声坏了,对我们江府又有什么好处?”
“最重要的是,别人又该怎么议论承平呢?”
说道江承平,习月的表情松动了一下。
连秋玉灵机一动,也赶紧抓着江承平的话头说了起来,“对呀,姐姐,承平长大之后,说起他的身世,旁人多少要带些颜色,姐姐你真的狠心这么对待承平吗?”
习月抿唇,有些犹豫了。
江流古和连秋玉趁机又是一阵劝说。
沈城在一旁,听到这番言论,局外人的他都难免动了气。
可他只是一个侍卫,并不能出声质疑,只能按下气恼,低着头听着。
二人又说了半天,习月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可以不要自己大家闺秀的姿态,也可以变得凌厉狠毒,但这都是为了江承平。
但如果江承平会因此受损,那她这般还有什么用。
“你们走吧,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