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江如熠在心中喃喃自语道，眼中的神色渐渐暗下。
屋内的连秋玉和江如璎还在笑，笑那个奶娘的‘点背’，笑江如熠的‘命大’。
屋顶的江如熠以一个动作动也不动地站了许久，长睫落下，嘴唇抿紧。
她单薄的脊背弯下，白皙的手指耷拉在青瓦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羸弱。
不远处，立在树枝上的白玉麟，看到这一幕，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她……”
白玉麟倒吸了一口冷气，方才，那个女人身上的气质，在某一个瞬间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再也无法找回的人。
白玉麟几乎忍不住想要冲到屋顶，抱紧那个身影，但是理智告诉他，回忆中的那个姑娘已经死去，眼前的这个不论再怎么像，都不是。
他忍得捏紧了手指，呼吸也乱得让他难以稳住身形。
屋顶上的江如熠缓缓站了起来，白玉麟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随着她的动作抬起了眼。
随后，他的眼神也跟着江如熠跃下、落地、远离。
纯白面具下的他咬了咬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太像了……
太像他的钰钰了。
白玉麟现在的心神混乱，所有的思绪都飘散，只有江如熠的身影。
……
江如熠没有用轻功，而是一路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厢房。
四周十分安静，安静地让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尽管外表看起来冷静沉稳，但是那山一般的悲悸和愤怒几乎快要将她吞没。
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尼姑庵里买了一批糕点，尼姑们人人分了一点，还特地给不受人待见的她们送去了一碟。
一碟上，只有小小的一块。
当时，年小的她藏在奶娘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那一块糕点，口水都快留了下来。
她忘记那个尼姑是怎么个奶娘说的，只记得，奶娘的身子一直紧绷着，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抱着她。
当时，她的心思都在那一块冒着香气的糕点上，奶娘的异样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中。
那尼姑走了之后，奶娘沉默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她只想吃那块糕点，就悄悄绕过奶娘，伸出小手去拿，只是手指刚要碰到那块糕点，奶娘就打了她的手一下。
她委屈极了，嘟着嘴不高兴，眼睛还死死盯着那块糕点。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奶娘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不舍，挣扎。
几个呼吸之后，奶娘抱起她，让她先去屋里睡觉，睡醒之后再吃。
她乖乖睡着，睡醒之后，奶娘果然拿了一碟糕点给她，味道香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