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魏公子做了什么,自有官府去评判,他一介良民,您私自关押也就算了,还想把他当贱奴随意打杀!”
“真不怕一命抵一命!”
她的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听的江流古出了一背的冷汗。
青煞被她赎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改了身份。
这也是为何,她告诉青煞不必怕的原因。
“爹爹,还好江如璎只是用刀尖划伤了魏公子的脸,若是女儿方才没来得及阻止,让江如璎的刀插到了魏公子的脸上——”
“咱们江府,可就出了名了!”
江如熠说完,看着江流古变幻莫测的脸色,知道他应该是想明白了。
一个爱好虚名扯着江府百年名号不放的人,肯定不敢做留小辫子的事,但她没想到,江如璎会出手。
“如熠……”江流古手足无措,想明白之后又有点后怕,“你说得对,我的确有些太冲动了……”
万一朝上的对头拿这件事弹劾,那他不仅丢了脸面不说,甚至还可能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如熠,幸亏你阻止了!”江流古挺直的脊背放松下来,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但是……”他还是不太相信连秋玉和如璎会干出‘下药’‘谋害’的事情,“秋玉和如璎的事情,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们都是柔顺之人,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江流古信誓旦旦地打包票,“我相信她们两个,寺庙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你就暂时不要提了!不然被外人知道了,恐怕对她们两个人的名誉有损!”
“相信?”江如熠听到这句话气极反笑,觉着江流古愈发有些陌生,“爹爹,您对夫人当真是……情谊深厚啊!”
她把事实呈现出来,到了江流古这里,只换来一句他相信她们?
也就是说,他不相信自己。
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被江如璎下了药,屋中还藏着两个蒙脸大汉。
难道江流古不知道,万一她真的昏迷,被那两个大汉得手,后果会是什么吗?
“如熠,你,你这是什么眼神!”江流古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舒服,“你现在不也没事,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我可看见,刚刚如璎都已经面色惨白了!”
“秋玉也临近崩溃,你……你就不能善良一点,不计较那么多吗?”
江如熠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越来越空,越来越空。
她的清白,她的生命……
就因为她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所以连秋玉和江如璎做下的孽就不用还?
前世她死的凄惨,死的可怜,重生回来,她奋力改变自己生命的轨迹,躲过那些迫害,江流古竟然让她善良一点……
善良……
在江府,她最不需要有的东西就是善良。
“既然如此,爹爹这几日还是称病,在府中歇息吧!”江如熠冷着脸说道。
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不想过早干预江府的事情,但是江流古太让她失望。
在连秋玉和江如璎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江流古还是一直呆在江府的好。
“什么?”江流古目瞪口呆,“为父都已经不计较你方才的孽举,你这又是做什么?”
江如熠心烦,不愿同他继续绕弯子,随便找了个理由,“你若硬要离开江府,可以,我去找曲之恒退婚,并且告诉太子殿下我从没有答应过成婚一事,之前的所有,都是你在骗太子殿下!”
“你——如熠,你是在威胁为父吗?”
“威胁?听起来未免有些无情,爹爹,你可以当做是劝说,如果你想的话。”
说完,江如熠直接转头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