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过去之前,她只记得青煞和一黑衣男子一同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就冲她而去。
她连忙躲开,绕开那贵妃榻想要去喊人。
但没想到,仅是一呼一吸之间的功夫,那黑衣人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根本来不及回头看,脖子上便是一阵疼,竟让她直接疼昏了过去。
‘这到底是哪里……’
四周黑暗寂静,连声虫鸣都没有,更别提人声了。
连秋玉到底是在后宅经营了十几年的女人,哪怕现在的情况骇人惊恐,她依然没有多少慌乱。
仅是片刻,她就屡清楚了当下的情况,谨慎地磨动手上的麻绳,想要试着脱身出来。
“醒了?”
她身后的一角黑暗里,冷不丁地传出来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
连秋玉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往身后的方向看去:“你——你是谁——”
江如熠从黑暗中缓步走出,站在了屋子仅有的那一小片,被月光洒下的地方。
“是你!”连秋玉按下心中的恐惧,故作懵懂地说道:“这是哪里?我又为什么在这?”
天黑之后,江如熠特地从江府赶到这里,就是为了问清楚连秋玉一些事。
问清楚之后,明天,她就会让沈城将连秋玉带离京城。
“这里,只有你和我。”江如熠就那般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连秋玉,“你不必装了。”
“什么装不装的?”连秋玉一脸不自在,担心这只是江如熠设下的局,而江流古就在哪里藏着,等着江如熠将她的话给套出来,“老爷呢?”
江如熠见连秋玉谨慎,微微一笑。
“你算是有些本事的,面上功夫好,让江流古对你言听计从,毫不怀疑你的话;内里谨慎狠厉,掌控整个江府,进而将少爷小姐们也都拿捏得死死的。”
听到这些话,连秋玉脸色微微一变。
江流古若是在,江如熠不会这么说的。
“我哪儿比得上四小姐您啊,演戏,本夫人还比不上你,心狠手辣,也比不过。”连秋玉讥讽道,“我早就知道,那个什么魏公子是你派来诬陷我的,可怜老爷,还被你蒙在鼓里!”
连秋玉还穿着在府中时的衣衫,这会儿天晚夜凉,唯一的窗户还是个漏风的,吹来的寒气将她打的脸色发青。
江如熠不想多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且问你,当时你是怎么将我娘给逼死的。”
连秋玉的神色瞬间变了。
她紧紧地抿住了唇,看向江如熠的眼神满是惊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年习月的事情瞒的密不透风,江如熠怎么可能知道?
“当时娘都已经答应你,将承平让给你,当做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还不停手,放我娘一条生路?”江如熠紧跟着问道,声音不大不小,落在连秋玉的耳中,却好似一道惊雷一般。
“你——”连秋玉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江如熠是早就知道了!
她心虚地撇过眼神,不去看江如熠,也不回答她的话。
江如熠看她的动作,就知道连秋玉分明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和江流古一起,逼着娘不认承平这个孩子的时候,心里一定很痛快吧?”
“夺人子,犹如夺人命,你抢了娘的孩子,就是抢了她的命,小小婴孩,娘怀胎十月生下来,却被你抱在怀里……”
“连秋玉,你沾沾自喜,每日去娘的院子里,名为认错,实为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