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熠温婉一笑，“多谢爹爹费心。”
江如璎坐在桌子上，那一双眼睛一直往司灵儿身上瞧。
司灵儿虽然感觉到那股刺人目光，却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低眉顺眼地坐在江流古的身侧。
江如熠落座之后，江流古拿起筷子，众人便开始用饭。
饭桌上，江如璎拿筷子戳着白饭，时而皱眉，时而不耐。
过了一会儿，她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司姨娘，你……”
接下来的责难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司灵儿自己却站了起来，低声道：“五小姐，您说。”
这一副恭敬模样，看的江如璎心里更是蹿火。
连秋玉不过‘逝世’个把月，司灵儿就敢堂而皇之地坐在连秋玉曾经坐过的位置上了！
江如璎看不得司灵儿这般吃相，更见不得江府已经将‘连秋玉’忘的一干二净，当下便拉下了脸：“姨娘，我倒不知道，江府的规矩什么时候变了，下人也能上桌吃饭了！”
司灵儿脸色丝毫不变，听着江如璎毫不留情的嘲讽，她福了福身子，“回五小姐的话，是奴婢逾越，奴婢这就收了凳子……”
江流古皱皱眉，拉住司灵儿的手臂，“灵儿，你就坐在这。”
江如璎表情一顿，看向江流古：“爹爹？”
江流古虽然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这段时间司灵儿操持江府，里里外外都要她来拿主意，这其中辛苦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让司灵儿上桌吃个饭，有什么过分的？
“如璎啊，这件事是我决定的，你不要怪灵儿。”江流古淡淡道，“这段日子灵儿辛苦，和我们一起吃个饭有什么的？都是一家人，不要太计较这么多了。”
江如璎被气的重重呼出一口气，“谁和一个妾是一家！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
“如璎！”江流古冷下脸，表情不大好看，“你说的话有些过了！”
司灵儿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江流古，没有说话。
“我——”江如璎心中不忿，刚准备开口，冷然发觉这桌子上的人都在看她。
尤其是江如熠，那眸中的嘲笑和不屑，尤为明显。
这一刻，江如璎彻底感觉到，江府变了。
江府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江府，她也不再说当初人人尊崇的福女五小姐。
江如璎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可是……”
江如熠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轻声开了口：“五妹妹，司姨娘这段日子处理江府里里外外的事情，差点忙坏了身子，同我们一起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怕是不看功劳看苦劳，你又有什么可恼她的呢？”
江如璎噎住，下意识看向江流古，“爹爹——”
“如璎，自从连——自从你娘去世之后，你的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在府中也就罢了，出去在外面，可不能这样。”江流古严肃着一张脸说道。
江如璎更觉慌张。
其实，江如璎从头到尾都是这般性子，只不过，那个时候有连秋玉为她兜底，不论做了什么，都有人为她‘美言’。
做了什么不重要，旁人如何解读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