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之恒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江如熠眸中的神色,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就是这样阴暗的人。
若不是因为他不可避免地对江如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他一定会如江如熠说的那样。
在成婚当日,‘意外身亡’,让江如熠守寡。
不论江如熠今后会经历怎么样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他也不会主动问起。
因为,对他来说,这些被看做是棋子的人,本身是没有‘生命’可言的。
就好似路边的草芥一般,他为什么要关心草芥有没有足够的养分,足够的水分?
曲之恒沉默了。
他看着江如熠的眼神,心脏没由来地一阵一阵抽痛。
“江如熠,我……”
曲之恒想解释,但是,他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了自己的计划,牺牲几个人,还是几个和他毫不相关的人,有什么错?
江如熠显然也知道曲之恒心中所想。
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曲之恒真的明白,但看他眼中满是坦然之色,心头更觉得生气。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她冷声道,“稍后我会和爹爹说取消婚约的事,今后,你我再无瓜葛。”
这段话说的曲之恒心中更慌,他还想故技重施去抓江如熠的手腕,却被江如熠轻巧逃掉。
他怔怔地盯着江如熠的背影,口中喃喃:“可是,为什么……”
“江如熠,如果是你,你难道不会这么做吗?”
“你我本就是一类人,都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计代价的。”
“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高高在上的话?”
曲之恒咬牙道,他今天必须弄个明白。
哪怕身边的人再怎么阻拦他,他今天也决定过来了,现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她说了一通,他不甘心。
“我们不一样。”江如熠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你说的对你,我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那也是在不伤害无辜之人的前提下!”
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曲之恒的观念。
“或许表面上你我是同类,但本质上,我们不同。”
话音落下,江如熠刚准备走,又停下来,“还有——”
“还有,你从不曾真正的尊重过我。”她微微停顿一下,“并非拿你和云鹤、石俞等人比较,但他们从没有不顾我的意愿擅自做什么决定。”
说罢,江如熠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只留下曲之恒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空**的厅里。
半晌,他身边的小厮走了进来,看到曲之恒的表情,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小厮低着头道。
曲之恒的眼神,还落在方才江如熠站着的位置上。
过了片刻。
“走吧。”
……
江流古心情颇好,和司灵儿站在小花园那边谈笑风生,只等着稍后江如熠和曲之恒出来,几人好一起吃个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