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宫中的时辰，应该碰不着师父了。
不过，如果皇后要说的话和师父有关，想来也不会让师父在场。
……
坤宁宫。
皇后换了一身家常衣衫，半躺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中间的两个戏子唱戏，面上却频频出神。
宫婢清韵瞧着，便知道这戏不对皇后的胃口，挥了挥手，便让她们都下去。
戏子见状，惶恐地停下动作，忙不迭的推下去。
“娘娘，江四小姐这会儿估计已经进宫门了。”清韵走上前道，“可要派人去接她？”
“嗯。”齐熏漫不经心道，“让凌月去——罢了，还是你去，路上摸摸那江如熠的性子。”
清韵颔首，“是，那奴婢这就去了。”
清韵走后，齐熏兴味索然地打了个哈欠，示意一旁站着的宫婢凌月过来，扶着她去外间的屋子。
“娘娘，那江四小姐前端日子不是刚退婚吗？”凌月小心地走在齐熏的身后，“算起来，也没多少时间。”
“嗯。”齐熏倒是不大在意。
凌月见齐熏没多少反应，眼珠子转了转，接着道：“娘娘，之前江四小姐许配的那个男子，您可知道是谁？”
“不就是皇儿身边的那个幕僚？叫什么——曲——”
“娘娘，叫曲之恒。”
“嗯，曲之恒。”齐熏随意道。
凌月见齐熏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她的意思，不得不再开口：“那曲之恒的身子骨不太好，听说……有肺痨呢……”
“肺痨？！”齐熏拧眉，稍微打起了精神，“以讹传讹吧？要真是肺痨，这都多少日子，怎么还没死？”
凌月眼皮子一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娘娘……这谁知道呢，一个肺痨都不要的女人，江四小姐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
齐熏眉头越皱越紧，有些没明白凌月的意思。
“娘娘心疼七皇子，想着让七皇子高兴，才来接触这个江如熠，但是七皇子如今年岁还小，什么都不懂，现在是被江如熠给蒙骗了……”凌月垂下眼皮，压低了声音道，“日后，旁人要是说起，七皇子娶了个肺痨鬼都不要的女人，这……脸面要往哪儿放？！”
齐熏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她是觉得，只要七皇子喜欢，而且江如熠这个人还过得去，那她也不想当个棒打鸳鸯的。
凌月见齐熏果然开始想这回事，心中不免冷笑。
这个皇后能坐到今天，当真是奇怪。
要不是上有皇上顾及当年情意，下有太子儿子四面八方都护着，齐熏早不知道被人设计多少次了。
凌月瞧着齐熏的表情，心中想着德妃娘娘给她开出的筹码，顿时决定倒戈。
“凌月……”齐熏有些拿不定主意，“哪有这么严重……”
“怎么就不严重了？”凌月往外面看了两眼，趁着清韵不在，赶忙说道：“娘娘心善，不会这么想，但艾不住别人会这么想呀！”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