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若不然你就休息吧。”清韵低声道，“我枕头的药来。”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生了病，只要不是太严重，就生生挨过去了。
但是凌月肠胃不好，清韵花了好大功夫，才在太医院那买通了门路，平时会拿自己的银子去买点调理肠胃的药来给凌月。
清韵被卖之后，家里的人也都逃荒去了，没了下落，连个地址都没有。
清韵不用往家里寄银子，多出来一些，就拿来给凌月买药。
“我……清韵……”凌月眼眶一酸，捏着袖中皇后娘娘的手牌，突然有些犹豫，“其实，我肚子也没那么不舒服……”
“好了，不要逞能。”清韵低声道，“我得去娘娘身边，你若不然喝了药再过来。”
凌月喉咙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清韵见状，只当她真是难受的紧了，便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跟上皇后齐薰的脚步。
凌月站在原地，突然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听德妃的话，做下那些事了。
她看着四周形形色色的人，陷入了迷茫。
那些正往御花园去的小姐们，看到凌月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忍不住轻声笑：“那宫婢是怎么了？怎么傻站在那？”
“怕是被主子罚了吧，真可怜。”
“唉，你看她那样子，不知道是做了什么错事。”
“管她呢？一个宫婢罢了，咱们快去吧，皇后娘娘她们说不定早就到了，咱们过去，行个礼，给娘娘留下个眼缘，说不定今后还记得咱们呢！”
“哈哈哈，怎么可能？皇后娘娘那么高贵的人，怎么会记得咱们这些小姐？”
“说的也是，只怕围着皇后娘娘的人都有三四圈了……”
那群小姐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凌月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她们口中的话。
‘不过是一个宫婢罢了。’
‘真可怜……’
‘管她做什么……’
‘高贵的皇后娘娘……’
凌月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攥着皇后的对牌，朝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
冯长乐和江如熠坐在一处小亭子旁边，低声说着话，时不时地捂嘴轻笑。
“长乐，你这般说，岂不是让那些人都羞死了！”江如熠道，“你可太坏了！”
冯长乐哼了一声，“她们对我不好，还想方设法离间我的太子殿下，我何必要给她们好脸色呢？”
“说的也是。”江如熠看了看左右，见没人道，“可是，想这些腌臜法子来让你误会太子殿下，实在是太下三段了些。”
“就是……”冯长乐挽着江如熠的胳膊，“熠熠，若是有人要离间你和七皇子殿下，或是想在你和七皇子之间做手脚，塞旁的女子过来，你会是何反应？”
江如熠沉思片刻，“我……”
冯长乐见她那般纠结的模样，便明白了，“是吧？一般女子，哪里能容忍旁人设计送人给自己夫君的？”
江如熠失笑。
冯长乐反而比她们这些京中女子还要坦率些。
她们二人又说了会儿话，便抬脚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一直悄悄在此处待着，不见人，总是不好的。
等她们两人走到人群时，便看见众人正悄声说这话，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等江如熠走近，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