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可她身后的奴婢根本看不懂齐薰要做什么，只是愣着眼，呆呆地站着。
江如熠见状，抿了抿唇，走上前去，给齐薰揉按额角。
那宫婢见状，便往后站。
“皇后娘娘……”
她轻声喊道，“您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齐薰身子微微一动，低声问道：“熠熠，当时……清韵真的没救了吗？”
江如熠顿了片刻。
她决定现在先不告诉齐薰，清韵已经被她救下。
若是现在让齐薰心中有了指望，万一清韵真的挺不过来……
“娘娘，当时至少有三个太医都诊断了。”江如熠低声道，“他们均是那么说的。”
“可是——”齐薰的眼睛微微抬起，“怎么可能？清韵只是碰了头一下，那么多太医就在旁边……怎么就救不了？”
江如熠微微摇了摇头。
就算能救，那群人也不会救的。
他们已经被背后真凶买通了。
“娘娘节哀。”江如熠轻声道。
“可——”齐薰眉头皱起，痛苦道：“你也该让本宫看清韵最后一眼的……”
齐薰很想发火，质问江如熠为何要自作主张，将清韵的尸首就这么给卷着草席扔了。
她身边的宫婢，就算死了，她也要为其置办棺材、坟地。
从没有说卷着草席就扔了的！
但是齐薰知道，江如熠那么做，是不想让她看见再难过。
齐薰自己也不敢看。
她不想接受清韵已经死了的事情。
江如熠沉默。
她当时必须尽快将清韵带走，不然，等那些人腾出手来，清韵是一定活不了的。
“娘娘看到她，只会更加心伤，只怕清韵也不想见到娘娘这般的。”
“熠熠——”齐薰听到江如熠说的这些话，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她，“熠熠，你也相信清韵是无辜的，对不对？”
江如熠哑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旁边的宫婢。
“你们，你们都出去——”齐薰立马明白了江如熠的意思，让其他的人都先出去。
那些宫婢瑟缩地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江如熠和齐薰。
“熠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齐薰无助地看向她，“清韵她当时对你说了什么？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寻死啊……”
江如熠心中叹了口气。
即便齐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可身边的奴婢，说保不住，就保不住。
昨日还如同二八少女的齐薰，如今看起来，满脸的疲倦，皱纹浮现，连鬓角都有了衰白的意思。
清韵的死，对于齐薰来说几乎是各致命的打击。
“娘娘，清韵的确同奴婢说了些话，而那些话——”
江如熠话说到一般，那被宫婢关上了的门，突然又被推开。
凌月手中端着茶水，缓步走了进来。
凌月笑着，面上精神抖擞，“江四小姐来了。”
江如熠猛地闭上了嘴巴。
齐薰看到凌月过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凌月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倒了两杯茶放在齐薰和江如熠的面前，随后，便站在了齐薰的身后。
“凌月……”齐薰难过的看向她，“清韵走了，本宫的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