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熠和石俞下了楼,打算再去街中随便走走,然后便回府去。
“师父,你觉得方才那出戏里面的内容,有多少是参考先皇和太后的?”江如熠低声问道。
石俞想了想,“据我所知,大概有六成……”
“先皇的确是在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但是当时他已经是天底下权利最大的人,自然不可能去尚公主。”
“或许是同朝中旧臣联姻,稳固权利之计。”
石俞拉紧了她的手,觉得稍微有些凉,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牢牢攥着,“太后也并非真的离开,她当时虽然也是乡村妇女,并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是‘皇上’这两个字的分量,却是能掂量清楚的。”
“和戏中一样,太后选择隐忍,独自在乡下照顾先皇的父母,后来等到先皇稳住了朝廷,为了营造自己明君的形象,那个时候只能封其为妃。”
他们二人走到门口,径直抬脚走了出去。
“之后,便是太后沉下心思,注重权谋之计,短短几年就获得朝中的支持,也诞下了先皇的第一个嫡子。”
“也就是当时的太子,不过,后来的事情熠熠应该知道了。”
江如熠点头,“太后的儿子没能继位,而是当时不怎么被看好的皇帝继位了。”
石俞暖完这一只手,拉过另一只手继续暖,“嗯,太后这个人……的确不可小觑,单是她这辈子见识过的各种阴谋,忍受的不堪,都足够她成为一个不可捍卫的太后了。”
哪怕现在,太后都快要有曾孙子了,手中依然紧紧攥着朝中的一部分权利。
江如熠听完这句话,低下头深深地沉思了起来。
太后的过去……
哪怕只是用想象的,都觉得艰难。
“不过,熠熠,你也不用这么担心。”石俞淡淡一笑,“婉妃想扳倒德妃,就必须要将后面的太后扳倒,这件事对婉妃自己来说有些难,但如果加上皇后,加上皇上……亦或者是,加上我们。”
“就另当别论了。”
……
林欢和杨大哥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胡骞走过来,带着他们走向了台子的后面。
林欢有些激动,“胡骞,你真的说服莺啼姑娘来见我们了?”
胡骞不置可否,冷冷道:“这莺啼是江南那边逃难过来的,被人收留,后来又被卖到了这个戏班子。”
“戏班子的领头说了,只要价钱合适,他们也不是不能卖了这颗摇钱树。”
毕竟,能唱一辈子戏的人很好,等出了名,被贵人看到,然后卖个高价格,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
林欢闻言,看了看杨大哥的脸色道,“光是这莺啼姑娘的一场戏,这戏班恐怕就能收个上百两银子了,咱们要是买下来……”
“这得多少钱啊……”
杨大哥开了口,“你们不必在意价钱,太后娘娘难道还能没银子么?”
“只要莺啼合眼,哪怕是上千两,也要将她买回来。”
林欢砸吧砸吧嘴,“这小娘们,上千两银子也算便宜的了……”
几人说着话,缓缓走到了一处屋子。
在屋子里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小厢房的门口。
门口一个彪形大汉拦着,看见胡骞,点了点头道,“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记住,只能看,不能碰。”
胡骞陪着笑,“一定,一定!”
“进去吧。”
那彪形大汉打开门,让他们三人进去。
林欢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这就进来了?
他慌乱地往屋里看,却只看到一排一排的戏服,还有各种饰品。
厢房最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摆弄钗环。
“莺啼小姐!”
胡骞扬声喊了一声,“你在哪儿?”
片刻,最里面传来一阵软软糯糯的回音,“公子,奴在最里面换衣服呢,还请稍等片刻……”
换衣服?!
林欢瞪大眼睛,那彪形大汉说的是只能看,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