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就如同她所猜想的那样，清韵其实可以醒来，但是不愿意醒来。
清韵实在是太担心自己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
江如熠一边往外走，一边让若芸留下来再看一会儿，看稍后清韵还会不会醒来。
若芸应是，留在屋子里看着清韵。
等江如熠离开，若芸便坐在一旁的桌子边，撑着下巴，看塌上的清韵。
清韵为了皇后娘娘做的事情，若芸也知道，这会儿看见清韵这般半生不死地躺着，心中也有了一丝感同身受。
屋中没有人，若芸又是个爱说话的，便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清韵姐姐，瞧见你这样，我真是难受极了。”
若芸放下胳膊，趴在桌子上，看着清韵的侧脸道，“但是我理解你，如果是我家小姐出现那样的情况，说不定，我也会和你那样……”
“不，不对，上次小姐说了，她不愿意让我那样。”
若芸眨眨眼睛，“清韵姐姐，小姐说，有些痛对于她们主子来说只是皮毛之痛，但是对于我们，却是蚀骨之痛。”
“所以，小姐不允许我用我的牺牲，来换取小姐某些潜在的威胁。”
若芸心中觉得有些可惜，“皇后娘娘对你那么好，清韵姐姐，说不定皇后娘娘也是这么想的呢？”
“你现在死了，的确是让皇后娘娘免于了一次可能的危机，但是今后，皇后娘娘因为没有你的辅佐，反而会陷入各种大大小小的危险里面！”
若芸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盆栽，嘟嘟囔囔道，“不过，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若芸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上句不接下句。
但是躺在塌上的清韵，却缓缓睁开了双眼。
若芸一会儿瞧瞧杯子，一会儿看看窗户，要么就闭着眼睛假寐一会儿。
清韵躺在塌上，一直在想若芸方才说的那些话。
她这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若芸站的有些累了，便站起身稍微活动活动。
她摇晃着胳膊，在屋子中随便乱走，“唉，清韵姐姐，你说，为了一个凌月，把自己赔了进去，亏不亏！”
“不过，当时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
“只怪凌月太狡猾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家贼难防！”
若芸气哼哼道，来回走动，“这样的人，皇后娘娘就该好好处置！不过……皇后娘娘性子那么好，万一到时候真的下不起手可怎么办？”
“凌月已经恨上了皇后娘娘，万一放虎归山，野火烧不尽……”
若芸自说自话，自问自答，“而且，凌月跟在娘娘身边那么多年，肯定也知道娘娘的一些喜好禁忌！”
“万一娘娘不忍心处死，而是选择流放或是其他，那旁的想要对付皇后娘娘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将那个凌月截走！”
若芸一张小脸又皱了起来，“可是，我家小姐虽然也知道这么道理，但若是去劝皇后娘娘处死凌月，难免有些……”
“会让人猜忌我家小姐心狠手辣，别有用心！”
“哎呀，真是难死了！”
若芸两只手捂在头上，脑中不停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皇后娘娘主动处死凌月，但是又不会让自己小姐沾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那便让我去说吧。”清韵哑着嗓子低声道。
“清韵姐姐去说？”若芸还没反应过来，“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这样皇后不仅愿意听，而且旁人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清韵姐姐还没醒过来……嗯？清韵姐姐？”
若芸一愣，赶紧转过头，去看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