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熠站在院子口，冷不丁地突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一直在往院子里面看。
等她看见那个小厮，那小厮一个激灵，赶紧转身跑了。
江如熠看着那小厮穿着丞相府下人衣衫，猜测可能是谁派来打探消息的。
她看着那小厮仓皇逃窜的身影，忽地想起了云栾。
上次云栾去石俞的殿中，带着人来抓她，最后被石俞打了一顿，红着脸走了，这么久了，竟然也没看到云栾有什么动作。
云栾亦然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江如熠不相信云栾会忘了这件事。
她转念一想，又回了院子里。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如月她们也正好往外走。
江如月眼睛红彤彤的，眼角隐有泪痕，应当是哭过了。
“熠熠！”
江如月看见她，呜了一声，扑到她的身边，趴在了她的肩膀上，但却不敢哭出声音。
江如熠轻轻拍了拍江如月的背，“大姐姐，五妹妹如今还在，你这样，会让她担心你的。”
江如环抿着唇，眼尾也有一缕红色。
江如婵低着头，紧紧拉着失魂落魄的江承宇的手。
江承平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江如熠叹了口气，扶着江如月走出来，其他人也跟上。
“大姐姐，大夫怎么说？”到了院子里，江如熠才开口问道。
江如月抬起头，眼眶带泪道，“那大夫说，天花病人不会如此剧烈的咳嗽，按理说不该是天花，可是如璎的身上已经开始起疹子，大夫也拿不准是什么病……”
“只是说，也可能是其他尚未记载的疾病罢了。”
江如月说着，又忍不住流泪，“如璎怎么就这么苦……”
江如环咬着唇，口中想说，之前江如璎欺负我们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如今难道就因为恶人生病了，恶人就可怜了？
只是当下，江如环也说不出这种话了。
“大姐姐……”江如熠拍了拍江如月的胳膊，“你也要注意身子，五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这句话分明就是安慰。
那边和大夫交代好的刘氏也走了过来。
刘氏看向她们，又是客气地说了好几句话。
江如月已经没心思回应，随意回了两句，眼神只望着那屋里的方向看。
“大姐姐。”江如熠轻声提醒道，“爹爹还在府中等着我们的消息呢，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江如月只能点头。
刘氏将她们送到了二门处，看着她们走远，才转身走回了江如璎的院子。
屋子里，纱帘内的‘江如璎’还在咳嗽着。
黄鹂在一旁忙活，绿枝不知所踪。
“别演了。”刘氏冷冷道，“人已经走了。”
纱帘内的咳嗽声瞬间停止，“夫人——奴婢扮的如何？”
那嘶哑的声音充满了‘精神’。
刘氏动作随意地掀开了纱帘，看着塌上一张陌生的脸，“尚可，不过万不可大意，万一江府的人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或是有人强行冲了进来，你可知道怎么做？”
‘江如璎’连忙道，“奴婢知道，将脸埋进被子里，挡住自己，只说不愿意传染给其他人，若是旁人应要看，就是逼我江如璎去死！”
刘氏见这奴婢记得清楚，点了点头，“好，这件事过后，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刘氏放下了帘子，给屋中的黄鹂使了个眼色。
黄鹂放下手中的活计，悄悄跟着刘氏身后出来。
“夫人。”黄鹂低声道。
刘氏嗯了一声，“绿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