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芸有些悻悻地看向小黑的背影。
江如熠笑了笑，“别说小黑能听见，咱们左前方那边的侍卫，也能听见你说的什么。”
“咱们左前方的侍卫也能听到？！”
若芸显然被吓到了，赶忙又压低了声音，“小姐，您，您别吓唬奴婢……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呢……”
“练功之人，就是要协调身体的各个器官，甚至是要能够掌控自己的五识。”江如熠看向远方道，“你看天上的鸟儿，它们展翅翱翔的时候，练功之人要自己观察鸟儿展翅的状态，甚至，还要能推测出鸟儿接下来的飞行轨迹。”
若芸傻眼了，“鸟儿往哪儿飞，人哪里能知道呢？”
江如熠回头看向若芸，“世间万物，都有迹可循，就算旁人听不清楚你的话，但是你的表情，你的眼神，甚至是你周身的气场，都无时无刻不在说明着你的状态。”
若芸好像有些懂了。
小姐这是在教她。
江如熠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同若芸好好地说一说，今后她一定少不了往来宫中，以后，也会同宫中的人多有来往。
若芸虽然机灵，但是不一定能应付过宫中的事情。
很多时候，一张利索的嘴皮子，并不能帮人逃出生天，反而会加速一个人的灭亡。
江如熠既然选了若芸在她身边，那她一定会为其负责。
既然若芸说起了这些，那她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和若芸说清楚。
“若芸，你刚来江府的时候，每天要应对的，是那些主子和丫鬟小厮，就算是犯了什么事，也不过是说几句，挨两下扳子，就算一不小心出了差池，也不会要了命。”
江如熠轻声道，“但是如今我们在这宫中，但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被人寻到，等着我们的，就绝对不是简单的教训几句。”
若芸点点头，“奴婢省的。”
“在宫里，旁人不会等到你真的做了什么，或是拿到了你的把柄才下手，而是看到你有那个意图，或者是有与之相近的举措，她们可能就会一拥而上。”
江如熠说到这个，就想起了清韵的事情。
“咱们府里的那位，不正是这个例子吗？”
若芸一愣，清韵姑娘……
若芸猛地抬起头，“小姐的意思是……”
“她什么也没做错。”江如熠淡淡道，“她甚至，连一丝坏心眼都没有，但是最后却被定了那么大的罪名。若不是我们，她只怕要带着这个罪名，深埋于地下。”
若芸突然打了个冷颤。
之前，若芸还有一股置身于外的感觉，可听了江如熠这么说，她突然觉得，自己曾经或许，也差点面临这样的处境？
江如熠看若芸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便不再多说，只让若芸自己去思考。
……
碧莲回去德妃宫中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江如熠没道理去怀疑她，方才在皇后宫中那边试探，难道只是为了在皇后面前露脸？
还是说，自己之前的身份江如熠调查到了？！
不可能……
她扮作戏子唱戏时，极少以真面目见人。
甚至可以说，能见到她卸了妆的人都屈指可数。
江如熠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江如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