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
石俞有些为难。
他看着江如熠那张坚定的小脸，一双水润眸子里满是认真之色，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师父——”江如熠有些着急，“师父，你知道我的功夫的，就算是去了大越那边，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石俞拉住江如熠的手，安抚的握在自己的手中，“熠熠，你听我说。”
江如熠抿了抿唇，嘟囔道：“反正，我一定要和师父一起去。”
石俞无奈一笑，“熠熠……去大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一去，最少半个月，若是多了，很有可能就是几个月、甚至半年。”
“我可以用外出寻医的理由，但是熠熠你若是出去那么久……”
石俞话外的意思，便是在担心旁人议论江如熠的名声。
他虽然不在乎，但是熠熠是女子，心思敏感，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大越的事情，熠熠只需要等着他回来就好。
京中女子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美谈，说明此女子安分守己，贤惠乖巧，虽然如今已经开放许多，但是许多老头子们还是会拿这个说事。
石俞不忍心让江如熠受到这样的议论。
江如熠皱了皱眉头，可怜巴巴道，“师父，我又不在乎那些……”
石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为师也不在乎，但是，熠熠，这世间唯有人言不可控，也是人言最为伤人，你不在乎，但是他们可能会波及你的几个姐姐，你的弟弟，承平，也可能会在朝廷之上被人抨击……”
石俞知道这些话说的有些重，但是这也是他思考了许久之后的决定。
“熠熠，我知道你想陪着我，但是这些小事，师父很快就能解决，然后回来同你大婚。”石俞将江如熠抱紧怀中，轻声道，“熠熠，我保证……”
石俞低沉的声音在江如熠的头顶响起，江如熠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石俞说的那些，她就泄气地闭上了嘴。
的确，她可以不考虑自己，但是她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她要为自己的姐姐、弟弟，乃至于江府考虑。
片刻。
“可是……”江如熠小声道，尝试着最后的可能性，“若是我说我要去拜访远房亲戚呢？若是说我想要去旁的地方游玩……或者，我……”
江如熠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静静地趴在石俞的怀中，突然有些无力。
自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没了可以牵绊自己的东西，但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强大。
她以为自己已经处理好了身边的事情，但是从现在情况来看，远远没有。
江如熠叹了口气，只能趴在石俞宽厚的胸膛上发呆。
石俞察觉到江如熠的郁闷，抱着她的胳膊，想着说些其他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熠熠，方才在德妃宫中的时候，那个碧莲似乎和德妃之间也不太对劲。”
江如熠闷闷地嗯了一声，“碧莲是来分宠的，德妃自然容不下她。”
石俞看着江如熠的侧脸滑落了一根头发，伸手将其挑起，“德妃这个人看起来是个跳脚的，但是真的下起狠手来，碧莲不会有好下场。”
江如熠歪着脑袋，任由石俞把玩她的头发，“碧莲看起来愚钝，但是我总觉得，德妃不是碧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