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平原。
江如熠和石俞的马车走在前头,青鸾他们的马车跟在后头。
虽然是一前一后出的城门,但是青鸾他们的行驶速度并不快,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离江如熠她们越来越远。
江如熠坐在马车里,手中拿着一卷书在看。
书上讲的是大越的一些事情,算是去过大越的人做的一些地方杂志。
临阵磨枪,江如熠不想让自己出现在大越之后,便是十分显眼的外乡人。
石俞是早就将大越的情报打探得清清楚楚,此时他端坐在江如熠的身侧,闭着眼睛在假寐。
车厢内很安静,江如熠有点犯困。
她抬起头,左右转了转脖子,刚想伸手去揉一下,石俞的手就已经盖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轻轻揉了起来。
江如熠眨眨眼睛,回过头去看他。
石俞还在闭着眼睛。
她像小猫一样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享受起来。
离到大越还有两天的路程,这两天要一直待在这个车厢里。
外面的路远没有京城的平坦,马车颠簸,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江如熠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快到驿站了,今晚好好歇息。”石俞心疼地看向江如熠,轻轻为她揉捏肩膀。
江如熠一边锤,一边道,“我们坐在马车里,尚且好得多,只是苦了外面骑马的人了。”
石俞微微一笑,“常年在外,能在马背上已经很好了。”
江如熠拉开车帘子,看外面的景色。
一望无际的荒野,广阔的路上只有他们一行人。
江如熠看着高的看不到尽头的天,心神有些恍然。
这样广阔的天地,她还是第一次看。
看着这样的景色,她的心境好像也宽阔了一样。
她弯了弯嘴角,趴在车窗上,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看着。
石俞被她这幅可爱的模样逗笑,心里好似有一根细细软软的羽毛在搔。
痒痒的。
现在是鲜少的放松时刻。
石俞也坐到了江如熠的身边,和她一起看外面的风景。
江如熠顺势靠在了石俞的肩膀上。
通过四四方方的车窗,她的思绪飞的很远。
她在想,如果那个丁壶,真的是当年于家的刘公子,那丁壶真的会愿意说出当年的事情吗?
其实,眼下的情况,他们都心知肚明。
丁壶不会。
若是真的会,将于家的血海深仇放在了心上,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还隐姓埋名地活在异国他乡?
甚至娶了异乡的女子,生了孩子。
如果想要报仇,亦或者是想要调查真相,那早就有所动作了,不是吗?
就像石俞。
从懂事起,就开始蓄力了。
但是江如熠也明白,她不能用自己的标准,或者是石俞的标准来要求丁壶。
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存在,不能强迫他去背负什么东西。
如果丁壶真的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又该怎么办?
她没办法去怪丁壶,也没办法逼着丁壶去脱离他现有的家,冲到随时可能会死的争斗中。
她和石俞,只能寄希望于丁壶愿意告诉他们当年的事情。
越早解决当年于家的事情,越好。
江如熠倒不是怕自己和石俞的婚期会延迟。
石俞是她手里的风筝,无论飞的再高,线在她的手中。
总是要回到她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