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兰见丁壶醒了,拿来温热的药给他。
丁壶熟练地一口喝下。
“相公……”
四下无人,库兰心中的委屈彻底压不住了,“你不知道你的身子吗?最是不能剧烈运动,方才在路上,都快要吓死我了!”
丁壶顾不上这个,一把抓住了库兰的手,表情苦涩而自责,“我……我对不起你。”
库兰也握住丁壶的手,小声道,“我不怪你,只要你和华儿过得好,让我怎么样,我都愿意……”
库兰此时已经将之前所有的难过和痛苦的抛到了脑后。
丁壶此时羞愧的只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
他怎么能辜负如此真心对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是他在这世上欺骗最深的两个人。
明明是他最应该爱护的人,他却背叛得最深。
丁壶懊恼而后悔。
如果不是库兰冒着生命危险想要出城给他寻药,他不会意识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库兰……”丁壶低下头,犹豫道。
“相公。”库兰拿出帕子,擦了擦丁壶嘴角的药,温柔道,“只要我们一家子能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好,不想拖累我们母子,但是我不怕,华儿更不怕,华儿还说自己要长大寻医,给你治病呢。”
库兰抹着眼泪说道,但嘴角却是在微笑,“只要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
丁壶心脏猛地一疼,“我……我真不是个人!”
说着,丁壶锤了自己的胸口两下,“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库兰赶忙拉住他,“相公,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好好的过日子就行。”
丁壶叹了口气,不敢看库兰的眼睛,“我,如果我说,我有一件天大的事情瞒了你,你……会怪我吗?”
库兰愣住,“相公,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假如。”丁壶喉头苦涩,他实在是不敢面对库兰失望的目光。
那个把他当成一切的女人,对他完全失望的那一天,对他来说才是地狱。
“什么啊……”库兰觉得好笑,“咱俩在一起过了半辈子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正直有担当,从没有让我们娘俩在你这里受过委屈,旁的不说,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嫁给了你。
虽然这段时间你我之前出了点误会,但是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相公,我相信你。”
丁壶低下头,不敢对上库兰那炙热的目光。
“我……我骗了你。”丁壶叹了口气,“而且是……骗了你很久。”
库兰笑着摇了摇头,“我都知道,相公,没事的。”
“你知道?”丁壶呆了一下,“什么?”
“相公,我知道那位椛儿姑娘不过是你找来气我的,想要赶我走。”库兰小声道,“我其实不怪你。”
丁壶无奈道,“不是这件事,是另一件很严重的事……严重到,甚至可能连累我们整个镇子的事。”
太后若是知道他还活着,还保留着当年的那封信,别说他和库兰、华儿,他镇子这方圆百里都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库兰神色严肃了起来,“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