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色的六月来临,光耀尤为紧张,他怕辜负了于非凡、杨曦梦以及奶奶的期望。
于非凡却安慰他把高考当成一次普通考试,全力以赴完成人生的答卷就好。
曦梦也如是说,“光耀,放松,用平常心去对待。你已经努力备战高考了,在考场上好好发挥就行。不管你考什么样,我和你哥都不怪你。”
光耀想想紧张也没用,上大学要用成绩说话的。他不在给自己压力,临近考试那两天,他窝在宿舍里只顾着画画以此来放松心情。
在高考前一天,光耀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心突然间很是烦躁。耀与祝贺等人看了考场回来,突然紧张到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到了晚上也睡不着。班主任在最后一次班会的时候和他们叮嘱,如果在考试之前晚上可能会睡不着,没关系的。你们年轻一晚上不睡觉一点都不碍事,不会影响考试的!然后光耀就被这种心理暗示给说服了······
到了高考那天,于非凡和杨曦梦为了不给光耀压力,不约而同没去考场外等待。
可是曹春华带着光耀爱吃的饭菜,一大早就赶到考场外。她想起于非凡的嘱咐,躲在人群里看着光耀走进考场,心里比光耀还紧张。站在烈日下的她,汗水在脸上四溢流淌着,两眼一动不动盯着考场内,顾不得擦。
一位考生家长,举着伞走到曹春华身边,“大姨,咱们到树荫下等,孩子们到中午才能出来。你要是中暑了,孩子会担心的。”
曹春华在热心家长的劝慰下,来到大树下,听着树上的鸟叫心慌意乱的等待着光耀出来。
中午考生出来时,曹春华随着等待的家长们涌到大门口,各自寻找着自己的孩子。
身穿白兰校服的光耀和祝贺勾肩搭背走出来,祝贺的父亲迎了上来,邀请光耀一起跟他们吃饭。光耀向四处张望着,在人群里没有搜索到杨曦梦和于非凡的身影,虽然知道他们的好意,但是心里难免有些落寞。
祝贺拉着光耀离开时,曹春华这才发现光耀,揩了把脸上的汗水,喊道:“光耀!”
光耀听出奶奶的声音,他停住脚步,转头看到曹春华站在几米之外,立刻抬脚奔了过去,“奶奶,您怎么来了?”
祝贺父子也跟了过来,在祝父提议下,曹春华和光耀跟着他们上了一辆蓝色的吉普车,随着一声刹车,车子抵达事先预定的饭店。
饭桌上,曹春华看着满桌饭菜有些局促不安。她手里抱着蓝色包袱包裹的保温桶,没有动筷。祝父看脸最多也就过了五十,一张脸普普通通,唯有双眼略大,令人印象深刻。他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大娘,光耀和我家祝贺是好兄弟,他们在学校互帮互助。我儿子之所以这么卖力学习,还得感谢光耀呀。一顿饭,您就别客气了。”
话音落地,曹春华认为自己要是再不动筷,显得一些矫情。大不了以后我用别的方式去还这个人情。
末了,祝父以方便送光耀和祝贺去考场为由,让曹春华白天去考场外等光耀,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饭,晚上她和光耀住到祝贺家里。
三天的高考结束后,光耀和奶奶跟祝贺父子道别后,来到宿舍收拾完被褥,坐上回村的客车,回到家中等待高考结果。
等待总是漫长寂寥的,光耀认为高考结束了,总算可以放松自己。没想到,他坐立不安。加上家里的炎热,让他更加没有食欲。即使曹春华变法的给光耀变法的做他爱吃的饭菜,光耀也是一口吃不下。曹春华知道光耀的病因,无论她说什做什么都无法治愈,她只好无奈地任由他去。
可是,曹春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也跟着绝食。每日早晚必定来到祠堂,望着于德辉的画像前祷告一番,让他保佑他们的小孙子一定考上大学。她觉得这样虔诚的祷告,过世的老伴定会保佑光耀顺利考上大学的。祷告完毕,这才来到厢房开始一天的织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