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完了,李渔看向眉头紧皱的两兄妹,以及自己那战战兢兢生怕被注意到的傻儿子,问道:“你们那边呢,是怎么回事?我听下人来报芸生还受伤了?”
“没有什么大碍,大伯母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顾芸生笑道。
李渔在桌下踢了顾一念一脚:“你个不争气的,还害得你兄长妹妹去给你出头打人,没出息。你千春楼里的教训还没有吃够?还在这里吃饭,吃吃吃,怎么不长点脑子恩?”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自己被揍成猪头的儿子,手痒想动手,却又怕没个分寸伤了他,只能冷哼一声,吞了一口饭菜下去,等着顾鸿飞开口。
顾一念挨了一脚也没有敢发出声音,只是一直闷头吃着饭。
“大哥,你跟着人去,到了哪里?”顾芸生问道。
顾鸿飞皱着眉头,偏黑脸上因为面色阴沉显得更加沉闷了,他盯着面前的菜,淡淡说了一句:“人没了。”
“人没了?”
“你们在千春楼,除了替这个小子报仇,还碰到了什么别的事情?”李渔也听出来了一丝不对劲,追问道。
“打斗的时候,有个即将就读子鹿书院的姑娘是大池国的人。”顾芸生沉声道,“我本来以为会是以后的同窗同学,结果用剑背打算将她击飞出去的时候,她胸口的药粉被我吸了进去,我发现那是大池国才有的东西。”
“药粉被你吸了?”李渔惊道,“你身体有没有大碍?”
“倒是没有什么,那件事情之后跟你们说。”顾芸生又扒了几口饭填饱了肚子,彻底放下了碗筷。
顾鸿飞和李渔都没有询问顾芸生到底是怎么知道药粉是来自大池国的,这是顾家天然对亲人之间的一种信任感,只要顾芸生自己不想说,就没有人会逼问她。
“我才转头没有跟多久,一直不错眼地盯着人,却发现那个姑娘就在我眼前没了气。”顾鸿飞道,“而后带着与我们打斗三人的马车与祝鸿才的马车分开,直接奔了郊外的乱葬岗,那姑娘就被丢了下去。”
在擂台之上打斗时,顾芸生与黑衣姑娘的对话声音极小,那时又加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即使是距离地最近的两桌也无法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这么快就将人灭了口,要不就是这药粉的泄露并非那个姑娘所愿,是无意所为,身后之人认为可能会影响计划的实施,风险大过了这人身上能做出的贡献,所以杀了了之。要不,就是那姑娘最大的作用,就是用这药粉试在顾一念的身上,作为实验。
不论是哪一点,都可以见这姑娘的命从头到尾就没有被重视过,就如同一个工具一样,有用的时候用一用,没有用的时候随意就可以抛弃在一边什么也不管。
顾芸生舔了舔酸涩的后槽牙,心情有点复杂。
那姑娘打斗时眼睛里的光彩不作假,她更倾向是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