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已经产生,再如何,都无法挽回从前。
骆白深深明白这一点。
但他从此,也不明不白地,喜爱常年来着窃听器,无论另一边是否有声音。
骆白成了一个,连自己都厌弃的窃听者。
再次被联系,是听到莱安立下军令状那会。
莱安是敌国本来委以重任,十分信赖的将军。可此次受伤,加上有叛徒之名,使得他以前建立的势力大不如前。
这次,他向帝国的王请求歼灭他国。
彼时,骆白一如往常,一边处理着军务,一边习惯性地带着耳机。
听着那边的人从起床,到洗漱,耳机里传来细碎地衣服摩擦和水声。
直到那人语气坚定,申请剿灭他们帝国时,就算骆白提醒自己,要相信莱安,可心头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
莱安这是想做什么?
他顿住笔,挺直了身子,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那边的交谈。
由于之前种种不好影响,莱安的要求被很多人制止,更有人以此前怀疑他是叛徒的事,来抨击他。
骆白闭上眼睛,竟是感觉到一丝心疼。
莱安,为他的国家默默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还是被自己的国家暴露。
他又该有多难受?
百官,各种在场的官员,将莱安围在其中,口诛笔伐,声讨声,自从开始就未曾停过。
许是莱安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又可能是在忍耐……骆白猜测着对面的场景,却怎么都猜不出。
沉默许久。
随之而来的,却是某个人平静地声音:现在,敌国元气大伤,我军士气正旺,此站,我国必胜!我莱安愿立下军令状,若这次不能得胜归来,莱安愿意以身谢罪。
军中,爱说大话的不少,可愿意立军令状,为了一战将自己性命搭进去的并不多。
这般豪气,将大部分人的言辞都震慑住了。
好,既然莱安将军如此信心满满,就准你这次所求!
莱安当着所有人的面,拿了纸笔,认真签下不胜则死的军令状后,那边帝国的王也很干脆同意了。
只是到底还是不放心,之后他还指了几个信任的监军,任命了几个名为辅佐,实为可以牵制莱安的副将。
此时就此本应告一段落,可莱安刚刚下了皇室的朝会,赶到家,就主动用窃听器联系了骆白。
骆白,你在听吗?
我在。
明知道对方听不见,骆白依旧回答了。
对方像是聆耳听了一会,沉默了一下。
现在是早上十年,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再处理军务……要是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能听见的。
那人推测道,过了一会,又幽幽道:算了,要是你真没听见,回头我再和你联系一次。
我听得见……骆白小声道。
可惜,是你听不见。
一个人,在敌国做探子,身边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会不会很累?
那边淅淅索索得,好像莱安探查了一番身边有没有人,才又回来。
帝国一战,你们元气大伤,这次同我一战,是你们得胜的最好机会。
骆白听了,有些疑惑,不是很能明白莱安的深意。
对方深意一口气,温软的呼吸声,透过遥远的时空,传入骆白耳膜,令他心神为之一**。
要不是此时过于重要,或许骆白真的会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