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谨言这样说,盛弋北十分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整了整衣袖,走到闺房门前,敲了敲门,沉声说道,“阿浅,时间差不多了,该跟我走了吧?”
他话音一落,里面立马响起一阵鄙夷的嘁声。
“什么嘛!等了半天,就等来新郎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叫门台词,没有创新,毫无情感可言,我们才不会给你开门呢,姐夫,你还是退回去想好了再来吧。”
“我们姐姐这么优秀,你想用这么一句话就轻而易举把人娶走也想得美了点,重新想一个,必须重新想哈!”
“对!哥,你太没创意了,我刚才采访过嫂子了,她本人一点都没被感动到,你必须要重来一次才可以,哥,加油想啊!我看好你!”
里面啧啧声一片,盛湘跟着起哄的声音很突兀地从里面传出来,有那么一瞬间,蓝逸以为盛湘是站在他们后面起哄说话的,扭转身左右打量了一圈,才发现刚才那个声音真的是从里面传来的,也就是说——
盛湘弃暗投明,竟然偷偷摸摸钻到女方行列里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我*!”在盛弋北恨铁不成钢的目光里,顾谨言烦躁地揉了一把出门前特意打了发胶的头发,“盛湘什么时候逃走的啊?一个小时出发前清点迎亲团人数的时候,她不还在咱们队伍里呢么,怎么一转眼就跑到对方阵营里去了?她们怎么还玩卧底这一套啊?这、这,这现在真有点不好弄了……”
顾谨言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决定再次勇猛出战,走上前用力敲了敲门,“好好好,这第一轮就算我们输了,话术不行,总该有别的游戏环节吧,赢了的话好歹给我们留条缝儿,麻烦遵守游戏规则,好吧?”
“听到你们的心声了,言哥。”曦月十分谨慎地站在门后面,照着手上的清单念道,“第一个小游戏,根据纸卡上的十个口红印,辨认出哪个是新娘子的嘴唇即游戏成功,我们可以给你们开一条缝儿,游戏失败,你们必须派个代表把我们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口红吃了。”
闺房里,林云梦慌里慌忙地涂完最后一支口红,在雪白的纸卡上印下第十个口红印,然后乐颠颠地从门缝里递了出去,曦月亲眼目睹了她这一系列骚操作,只能在心里暗叹:言哥,祝你好运。
因为她们前一晚一致觉得辨认口红印游戏难度太低,然后林云梦突然想到,从最开始就不要在预设选项里投放正确答案,也就是说那十个口红印都是林云梦用自己的嘴唇印上去的,那张纸上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你们仔细点辨认,不要让新娘子失望啊。”
一拿到口红印,顾谨言立马像捧着一张贡品似的递到了盛弋北面前,“北哥,我费尽口舌帮你把机会争取到了,现在全看你的了。”
“嗯。”
面对这种类似小儿科的考验题目,盛弋北很是信心百倍,淡然地接过纸卡,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看过去,随即一缕疑惑慢慢蔓延至心头:
林云浅的嘴唇是他曾经在很多时刻亲吻过很多遍,也曾在林云浅熟睡之时,仔仔细细看过很多遍,甚至还用指腹婆娑过很多遍,几乎是印在盛弋北记忆里的。
她的上唇薄而精致,下唇稍厚,显出一种浓郁的东方古典美,无论涂什么色号,都能显出万种风致来。
可手里纸卡上这一排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