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燕王驾到(下)
刘进一觉醒来,发现满营都在討论鞠戏。
等他反应过来时,各部军司马,都已经找好了帮手。
似辛武贤和摩蔑力,果不其然就地取材。
谁让他们的副手是张胜和李贤二人,都通晓兵法,知谋略,懂战阵。
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赵安国和樊胜客,也都有了主意。
一个是找的同观,另一个找的后仓。
同时,两人还从外面找来了帮手,司隶校尉里懂得兵法谋略的人,已经被二人预定。
孙氏女,找到了傅介子。
同时她还请了一个外援,名叫竇承。
据说是章武侯竇广国的来孙。
竇广国是谁
汉孝文帝皇后竇漪房的亲弟弟。
竇广国活著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实职。
死后,竇广国之子得了霸陵邑的封地,世代供奉霸陵。
竇承,也是孙氏女的表兄。
没有出仕,却熟读兵书,颇有谋略。
对於孙氏女的选择,刘进並不奇怪。
似赵安国樊胜客他们,背后有整个司隶校尉体系可以帮衬。
辛武贤和摩蔑力则是运气好,手底下有两个將门之后。
韩增
他更不会担心。
本身就是个懂兵法的人。
实在不行,他身后还可以有韩说一脉的人作为外援。
原以为冯奉世会找傅介子。
没想到被孙氏女抢了先。
而孙氏女,竟然和章武侯的后人有关係,也著实出乎刘进的意料。
他吃了晚饭,刚在军帐里坐下。
冯奉世就冲了进来,哭丧著脸,向刘进求助。
“主公,这些人太过分了-—----特別是那霸陵孙郎。傅介子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她却抢了先。主公,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可是你的亲隨,若是输了,
你脸面无光。“
“滚,与我何干”
刘进,哭笑不得。
“再说了,响午时我见你有意找傅介子,为何被孙氏女抢了先。』
“她有师父帮忙。”
冯奉世委屈说道:“定是王都尉留意到我有心招揽傅介子他便暗中指点了那孙郎。“
“你为何不早点决意”
“我-—---我本来是想找傅介子的,可当时他回头冲我笑了一下,特別愚蠢的样子,我就有点犹豫。可这也不是她孙氏女抢我人的理由。主公,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傅介子的笑容
刘进,还真没有太注意。
现在冯奉世一说,他脑海中便出现了傅介子的模样。
噗!
他也笑了。
还別说,他那一笑,真有点蠢萌。
“那我就没办法了。”
“主公!”
“闭嘴,闭嘴!”
刘进挠了挠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奉先和胜客可以找司隶校尉,你为何不能找司隶校尉论关係,奉先虽说和幼公接触的多一些,但你最早认识的幼公-—---再说了,便是司隶校尉你找不到人,也可以找其他人啊。你和奉先他们情况不同,好歹也有些人脉。偌大长安,便找不得一个通晓兵法,且有智谋之人”
冯奉世愣住了。
“主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人。”
“谁”
“家祖有一好友,名叫班壹。其祖上乃楚国令尹子文。子文幼时遭遗弃,被猛虎餵养成人,因而取班姓。秦灭楚国,其子便迁移到了楼烦。至班壹时,已是边陲巨富,便是太宗皇帝为代王时,也常与班家走动。
班壹之子班孺,乃边睡游侠儿,颇有豪侠气概。
班孺之子班长,曾为上党太守------班长之子班回,年长我六岁,论辈分是我叔父。但我与他一起长大,所以关係莫逆。此人如今在扶风居住,之前曾说要外放做官,但直到我跟隨主公,也未得他就任的消息。他要是没走,
我想找他。”
“那就去找啊。”
“可万一他已经得了任命—“
“你想干嘛”
冯奉世闻听,忍不住笑了。
“我知我瞒不得主公,我想为他在主公帐下谋一出路。”
他隨即又道:“这不是他的主意,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只是我觉得吧,班回才干非凡,但没甚靠山。就算任命,估计也不会是在京兆,很可能会派去下县。
与其到那下县耗费光阴,倒不如为主公效力。”
“可我军中,已无空缺啊。“
“司隶校尉也可以。”
刘进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笔便砸了过去。
“你倒说的轻巧。”
“嘿嘿!”
冯奉世变了。
以前,多么淳朴的少年郎。
如今却多了一张二皮脸。
“先让他帮你一下,我也好观察一二。
“喏!”
冯奉世闻听,立刻躬身答谢,而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其实,冯奉世的情况和韩增差不多。
也是懂兵法,晓谋略的人。
他还读过刘进给他的孙子略解和司马法略解,並且已经开始学习孟德新书第一卷。
在兵法谋略上,他未必就输给其他人。
不过,一个好汉三个帮。
他想找外援,也在情理之中。
之所以跑过来在刘进面前演戏,未必就都是真的。
想必,他也想为好友谋一个出身吧。
长安,未央宫宣室殿。
逼近岁末,汉帝变得忙碌起来。
各路宗室派人进京覲见,他都要出面安抚一番。
所以一直到傍晚,他才有空召见赵破奴。
“进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汉帝,眉头微,露出些许不快。
“你们操演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还要忙什么”
汉帝这一不高兴,偌大的宣室殿,气氛陡然一沉。
哪怕是歷经波折,见过不少大场面,自以为面对汉帝时,不会有丝毫心里波动的赵破奴,心里顿时一紧。
他连忙道:“陛下勿怪,平舆候確有要事。”
“有甚事,比大典还重要”
大殿下首,一个雄壮男子坐一旁,不无讽刺开口道:“听说进晓事许多,依我看,和以前没什么区別。陛下整日忙於政务,犹有閒暇与各路宗室相见,还要带著我们操演祭祖大典。偏他一个小小的平舆候,手里不过两三千兵马,却要我们这些长辈等他前来。
太子,你回家之后,得好好训斥他一下才行。
已经是及冠之人了,怎地还是恁不晓轻重。”
刘据本双目微合坐一旁。
听那男子开口,他便睁开了眼睛。
“虎豹营骑,乃陛下赋予进的使命。不再多少,只在是否用心。
我觉得进做的很好,尽心尽责。
有没有错过祭祖大典,总好过某些人回来之后,整日酒池肉林的廝混也不怕丟了大人的脸面。”
“兄长你说谁”
“我说谁,谁心里明白。”
刘据的反应,让那男子有些吃惊。
没想到一直以来唯唯诺诺的太子,今日竟然敢在大人面前如此强硬真有些出乎意料。
“兄长,话不能这么说。”
一个站起来身高在九尺靠上的男子,开口了。
“燕王也並非无理取闹。这几日操演大典,我等都要参与。偏进为皇长孙,本应在二排首位,却迟迟不出现。我的意思是,是祭祖大典重要,还是他操演兵马重要
亦或者说,在进的心里,兵事大过於祭祖』
“够了,都闭嘴!”
汉帝脸色铁青。
本只是隨口一问,没想到却引来这种衝突。
那先开口的男子,便是汉帝三子,燕王刘旦。
而后来帮他说话的人,是汉帝五子,广陵王刘胥,燕王刘旦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至於四子刘,则安静坐在原处,一言不发。
自燕王和广陵王回京,已多次明里暗里对太子刘据进行挑畔。
汉帝的心里,早已不满。
这时候,赵破奴终於不敢再迟疑,忙上前,躬身道:“陛下,老臣有话说。”
“淀野侯但说无妨。”
“平舆候之所以没有来,並非是怠慢大典,而確实是有事缠身。“
当下,赵破奴便向汉帝详细诉说了刘进之前大操演的过程。
並且把作业傅介子提醒,今日他与刘进话別时,刘进所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三十五日六千金”
燕王刘旦闻听,也是大吃一惊。
他忍不住说道:“我燕地边军一营两万人,一年所耗也不过万金。他三千人一支兵马,三十五日便六千金淀野侯,你说笑的吧。莫不是平舆候虚报了军餉”
“绝无此事。”
赵破奴立刻把这三十五日大操演的各种消耗,呈报与了汉帝。
汉帝,微微眉。
这个消耗,有点大了。
燕王再次开口:“他以为练兵是什么哪有他这种练兵之法如果按照他的操演办法,便是举举国之力,也不过练成十万兵马-—----开玩笑,简直就是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