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珏伸手接了,又撩一下她的头髮,伸手捻了一下髮丝,皱了下眉:“头髮还没干。”
“懒得吹了,回去再说。”醒枝说。
她想快回家,远离这个地方,最主要是远离霍启尊。
“不许,吹不干你又要感冒。”时珏坚持,“回去吹乾。”
醒枝只得乖乖折了回去。
霍启尊站在那里,看著两人的互动,他该走的,可腿像灌了铅,沉得厉害。
他动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有客房经理带著几个员工上来换布草,看见他,恭恭敬敬站定,叫了声“霍总”。
霍启尊终於被人从情绪里拖拽了出来。
他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时珏,迅速进了自己的总统套。
醒枝特地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
没看到霍启尊的身影,她很高兴。
“他走啦”她低声问。
时珏看一眼霍启尊的套房:“进去了。”
“哦,哦。那我们快走。”醒枝赶忙说。
时珏被醒枝惊慌的模样逗笑,不紧不慢地跟上她:“现在这样怕他,当时逼他娶你,你怎么敢的”
醒枝垂眼:“那时候没有经歷过社会的毒打,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一步错路都不想走了。”
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洞。
时珏原本想说霍启尊未必这样想,可看她的模样实在心疼,便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样想是对的。”他伸手搂醒枝的肩,“看你成熟了这么多,哥哥很高兴。”
时珏一手替醒枝拎著包,一手搂著醒枝的肩进了电梯。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霍启尊不知什么时候又出来了,正站在走廊的一头,凝望著他们,眼神一片寒凉。
她叫那个男人哥哥,那样乖顺自然。
霍启尊听著刺耳极了。
本以为两年多的分別,哪怕再见面也会心如止水。
他低估了自己对顏醒枝的癮。
她像一棵罌粟,吸食过的人,都知道其中滋味。
哪怕戒过,再看见,依然蠢蠢欲动。
当晚,霍启尊有生之年第一次看了a片。
泳池题材的。
梦里,他抱著顏醒枝在泳池里沉浮,把她按在池壁上亲,將那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上。
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才知,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接下来的几天,霍启尊过得浑浑噩噩。
他什么都做不进去,一闭眼就是顏醒枝。
那天家庭聚会,堂妹顾希希说了句“哥哥,把果汁递给我”,他当时便冷了脸。
不仅没递,还指责道:“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爱叫人哥哥”
顾希希很无语:“你不本来就是我哥哥吗还有哪个女人这么叫你”
霍启尊摆著那张冰山脸没有作声。
全家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发的什么邪火。
又过了一阵子,是霍启尊一个远房外甥的生日宴,余幼薇懒得去,便派霍启尊去敷衍一下。
说是外甥,那人比霍启尊只小两岁。
霍启尊和顾辞渊陆羽一起过去。
宴会进行到一半,三人从一楼往上走,正和要下楼的醒枝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