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只剩一周半结课。
孟书窈找了好几家画廊询问，都不招实习生。
个人经营的小画室倒是招人，但充其量就是打杂的，学不到什么东西。
这天上午上完课，温妮问：“窈窈，下午去看电影吗？最近那部悬疑片在网上很火，口碑也不错。”
孟书窈站在水池边清洗颜料盘，“我下午还有一个画廊的面试。”
“好吧，那我和米娅一起去了。”温妮掏出手机买票。
“嗯，你们看得开心。”
吃过午饭，睡了个午觉，刚好三点，孟书窈出门打车。
定位显示离学校比较远，打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这家画廊是前不久新开的，应该是还缺画师，对方负责人主动约她过去面谈。
四点半抵达目的地，车只能停在路口。
这边一带是新开发区，很多工作室都还在装修阶段。
孟书窈付完钱下车，跟着导航穿过一条小道，走了七八分钟，看见一栋两层高的小平房。
玻璃窗的展示区挂着不同风格的作品，还有一些雕塑艺术品。
她推门进去，走到前台，“你好，我叫Era，和老板约好了五点面试。”
“好的，你先坐一会儿，我叫她下来。”
孟书窈道了声谢，坐到接待区的沙发上等。
她打量周围空间布置，原木色调为主，木质家具，陈列摆设都比较简约。
一刻钟，老板从楼上下来，对方看上去挺年轻，三十岁左右，穿着时髦的一位女性。
她笑盈盈开口：“你本人比简历上的照片还要漂亮，不去做模特可惜了。”
孟书窈站起来，礼貌回应，“您过奖了。”
“你的简历我看过了，完全符合我的要求。”琳达给她简单介绍，“我们这边是以画肖像为主的，具体根据客户的要求来，不过有一点比较特殊……”
“什么？”
“画人体，你能接受吗？”
孟书窈眉心微蹙，“人体？”
琳达直说：“全裸的那种，男性客户会偏多一些。”
孟书窈神情凝滞刹那，立刻拒绝，“抱歉，我不画这种。”
“都是艺术，那些著名画作不照样画这些吗。”琳达劝说她，“画什么不是画，我们的薪资待遇很可观的。”
“不好意思我不会画那种。”孟书窈态度明确，“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便直接离开。
那种人体肖像画，大部分都是打着艺术的幌子，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画女生她尚且能接受，男性……想到那个画面就犯恶心。
从画廊出来，天色已经昏暗，头顶乌云密布，随时要下雨。
附近过往的车辆很少，孟书窈只能在软件上打车，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司机接单。
很快，密密匝匝的雨点落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她急忙找了个屋檐避雨。
天气说变就变，下午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已经倾盆大雨。
雨幕遮挡视线，耳边只剩噼里啪啦的雨声。
孟书窈被困在这走不了。
足足下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停雨的迹象，也完全打不到车。
她身上被瓢泼的雨点打湿了些，心情低落到极点。
手机也快没电了。
再晚一个人呆在外面不安全。
她给温妮发了个定位，想问她能不能帮忙打辆车过来接自己。
发出去才反应过来发错了人，她发给了裴先生。
温妮前几天换的头像和裴聿洲很像，都是一片漆黑，她刚刚着急没注意看备注，连忙撤回消息。
没几秒，裴聿洲发过来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