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哥!你等等我!”纪如槿紧赶慢赶,仍追不上大步流星的车宁安。
“小槿,你去刚才那个客栈后巷,我的马停在那里,你把马牵到城外驿站,我们在那里会和。”车宁安吩咐着。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我有事要办,你一路小心,这里不比岭南,乱的很,千万要低调行事,不可张扬!”车宁安说完,就消失在人群中。
纪如槿跺跺脚,看着车宁安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忽地莞尔一笑,乐呵呵地去了。
果然,沿着客栈后面的小巷,纪如槿走了大约百步的样子,就看到了一匹棕色的马静静地站着。纪如槿大步上前,麻利地解开缰绳,喜悦地抚着马脸:“马儿马儿,你主人有事,换我来接你,你可要听话哦!”
纪如槿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却发现好多路人都往马上方看去,刚开始不以为然,故作镇定状,到后来实在绷不住了,猛然扭过头,却被唬了一跳,因为她看见了悠然喝着小酒的欧阳烈!
“你!你!你给我下来!”纪如槿气结,大声呵斥道。
“这样不是挺好吗?”欧阳烈仍是不以为然地喝着小酒,淡淡道。
“好?哪里好了?我什么时候成了为你牵马的小跟班了?”纪如槿骄傲道。
“现在就是啊!”
“你真是无赖!哼!”纪如槿赌气地转过头不和他纠缠。
欧阳烈轻盈地从马上飘落,和纪如槿并肩而行。
“如果马上坐的是车宁安,我猜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吧!”欧阳烈凉凉地说道。
“你说什么呢?”纪如槿微微脸红,急忙掩饰道。
“千里追情郎?只可惜人家不领情哦!”欧阳烈把酒壶挂在腰间,背着双手,刻薄地说道。
“你要是再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纪如槿早就习惯了欧阳烈的打趣,不以为然道。
“让我猜对了?”欧阳烈转头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纪如槿,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纪如槿没有回答,白了他一眼,目光直视前方,却没有任何焦点。
欧阳烈知趣地打住,默不作声,良久才开口道:“他呢,去哪了?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说有事,让我在城外驿站等候。”
“有事?”
欧阳烈皱起眉头。
“哎,你说安大哥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来这?这个地方风声鹤唳的,我不喜欢!”纪如槿微微抱怨道。
“走镖啊!”欧阳烈脱口而出。
“走镖?安大哥会走镖?”纪如槿惊问。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他靠什么过活!你知道我是靠行医和采草药为生,而他是靠走镖!”欧阳烈说得头头是道。
“这样啊!那为什么他不回那个显赫的家里呢,安稳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纪如槿暗自盘算道。
“那是因为……”欧阳烈眼珠子瞬间转了好几个圈,“那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我们天生血里有风,注定漂泊!”
“切!”纪如槿没好气道。
俩人说说笑笑,向城外走去。
车宁安几经打听,才得知王掌柜被关在洛阳的刑部大牢内,他趁一个狱卒不注意,将其打晕后,穿上他的衣服遛入大牢内。在一个充斥着恶臭的阴暗牢房的角落里,车宁安看到了浑身血迹的王掌柜。
“王掌柜!王掌柜!”车宁安低声唤道。
“安大侠!”王掌柜声音颤抖,慢慢向门口移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车宁安四下看了看,小心道。
“安大侠,我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的,只要夜明珠一到我必死无疑!”王掌柜的脸上并不见悲戚之色。
“什么!”车宁安暗自懊恼,难不成这次的事全因他而起?
“安大侠这不管你的事,其实我和我们家老爷都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只不过钱庄里那些无辜的伙计,唉,他们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