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遗书的宣读,带给人们更多关于许应尘的信息,然而随之而来的,也遭受到了无尽的谩骂。
许兴邦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对一个已逝之人,如此这般苛刻。
他现在只想恳求沈沧海停止遗书宣读,让儿子许应尘安息吧。
所有的曲解和诋毁,都由他一力承担就好!
“沈同志,我建议停止应尘遗书的宣读,就让我这个老人带着他的遗体和这些遗书回家吧?”
许兴邦走到沈沧海身前,神色颇为凝重,言语中满含祈求的语气,“你看怎样?”
听闻此言,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沈沧海微皱着眉头,似是在思考,片刻后缓缓道:“许院长,这……”
沈沧海也忧郁了,起初的他对于宣读许应尘遗书这件事,心中充满了愤怒之情,但是三封遗书读过之后,他才感觉所有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可是眼下许兴邦提出这样的请求,他又难以拒绝,毕竟许兴邦年岁大了,他产生了些许顾虑。
“唉!”
见沈沧海迟疑,许兴邦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沈同志,就当做是为了龙国吧?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
许兴邦的话,令得沈沧海再次沉默下来,虽然他内心还有很多不甘,但却也明白,许兴邦说的并没错。
一直为离去的赵部长,也来到了许兴邦的身旁,
作为同样年龄的老人,他深知失去儿子的悲痛,他拍了拍许兴邦的肩膀,劝慰道:“老许,节哀!”
许兴邦点了点头,旋即抬手指向台上的沈沧海:“赵部长,您帮忙劝说一下沈同志,别让应尘再受磨难了,让他安息吧!”
赵部长没有立刻答应,他将目光望向了沈沧海,等待他的决定。
沈沧海轻吐口浊气,目光扫视全场,他的决心有些动摇了,
他这一看,就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哪怕是反对者的支持也好。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在座的众人除了寥寥几位外,其余人都低垂着头颅,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这令沈沧海感觉十分的恼火,但他也清楚,众叛亲离的滋味,他自己也曾经尝试过。
沈沧海咬牙切齿,最终他把目光转移到了陈院长的身上,
在这些人中,她的职位不是最高的,但她的威望确是最大的,因为她是罗院士的夫人。
陈院长接触到沈沧海投射而来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接了过来。
她知道沈沧海的意图很简单,希望自己能够替自己说句公道话,至少不要让遗书继续下去。
可是,她真的能够替许应尘辩护吗?她不知道!
她的心里充满了纠结,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背弃了自己的良心,正义会惩罚自己一样。
她的犹豫和挣扎,令沈沧海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的阴霾起来。
许兴邦见状,急忙走到陈院长跟前,压低声音说道:“陈院长,算我求你了,帮应尘讨回一个公道!”
许兴邦的话,使得陈院长内心震**,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许应尘当年的模样。
那个年轻人,曾经在麦田里晒的黝黑,拔起一株麦苗,说:“陈老师,我叫许应尘,以后一定会让麦苗的产量翻倍。”
犹豫片刻,陈院长颤声问道:“沈同志,要不然和上级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