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宁到了宁村没多久，正在看小玉送过来的账面，就听见外头有动静。
她看川子，“我估摸着是李元亮回来了，你去扶他一把吧。”
川子忙扭头去了。
慧宁则是把账本扔在会计桌上，她问新月：“这账面对吗？”
新月低着头，“那事是亮子哥开的口，我……”
慧宁挑眉，“哦！原来我太久不亲自盯着账本，这甜心厂都成了李元亮的产业了？”
后者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李元亮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他被川子和周大伟扶进了屋里，就见慧宁坐在椅子上，穿着讲究，桌上手边还放着一只深蓝色皮包。
她脸色虽然还带着几分苍白，可眉眼之间带着的尖锐厉色，是不曾存在过的。
李元亮腿一弯，险些跪下。
慧宁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来放在桌上，又从会计抽屉里拿了支笔出来，“李元亮，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我，只要你签了它，过往一切我都不会再跟你计较。”
李元亮摇头，狼狈道：“慧宁，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签！我要是签了，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你是不是觉得这天底下离了你就转不动了？”慧宁冷笑一声，又觉得跟他多说这些话纯属浪费唾沫，人之所以丑恶，是因为他知道不对，但是他就是改不了。
一个改不了吃屎的人，她也要一辈子忍着恶心给他擦嘴吗？
慧宁觉得，从来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样通透清明。
以前的闹，作，妥协，都是蠢货的行为，不想让自己委屈，就得从根源掐断这种不确定性的危机。
她道：“我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些年我投资的地皮和鲜肉厂，甜心厂都归我。你投资的地皮和房地工程我都不要，不光这样，这两年我给你投的九百多万，我也不跟你争，只要你把该我的那份分红给我就行了。连带上你给那个第三者买的店铺，我也不多追究你。”
她手指敲敲桌上的合同，“签了它，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是不签，大不了咱们就上法庭，你是过错方，八成是要净身出户的。”
李元亮抬眼看她：“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暖暖还这么小，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你忍心让他们没有爸爸吗？”
慧宁猛地踹开椅子，上前狠抽他一嘴巴子：“你这样的东西，怎么配做人父亲？你最好赶紧跟我离婚，才不至于耽误暖暖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做人！”
“你想让你儿子跟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不作为，有了钱就开始乱搞吗？你想让暖暖跟我一样，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第三者都跟自己男人滚到了**还忍气吞声，就为了孩子吗？”
慧宁眉眼狠厉，指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今天，你签了还算是你好我好，你要是不签，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跟李玉兰的事打印出来，让你和她的老乡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
李元亮被她这冷情的嘴脸刺激得不轻，“你就这么恨我？你就这么恨我吗？男人在外面喝酒……”
“别跟我说那一套，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这个女人在外面谈生意怎么不喝酒呢？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非要喝。这是别人趁虚而入吗？我看这是你自己欲擒故纵！”
“我告诉你，你签了，狗六金子川子，你这帮兄弟，不管知道这事不知道这事的，我都能留下。你要是不签，一周之内你就能看到狗六和川子金子他们打包回老家！”
她说完，对一旁的小玉道：“你负责盯着他签了这协议书，他什么时候签了，你就告诉我。”然后就拎起包包，越过众人出了办公室。
“我知道了姐。”小玉说完，拿起协议去复印了几份，免得李元亮会恼羞成怒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