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睇过去,萧珩熠锁着那道清丽背影,舞池子人实在不少,姜芜脚步踉跄着往外挤,奈何她身材娇小纤瘦,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挡住不怀好意的调戏。
萧珩熠神色寡淡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随手拿起手边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过喉,他眉眼间略带不耐地‘啧’了一声。
“三爷,咱下去瞧瞧?”梁沅怂恿,难得再次巧遇,眼看着姜小姐有麻烦,多好的机会,英雄救美呢!
退一万步,这姜小姐也算是三爷的晚辈,怎么也不该干看着不管。
谁知萧珩熠他漫不经心地敲了记桌:“急什么,你当她是白兔?”冷眼扫过那几个西装笔挺商人模样的男子。
他眯了眯眼,转动扳指的动作忽地停下来,梁副官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歌声一停,舞池中跳舞的客人鼓鼓掌,携着舞伴往卡座走,适才轻薄过姜芜的客人裤子莫名其妙被割破,场面略显失控。
梁沅眼神和表情都带着惊诧,磕磕绊绊地拿手肘戳着魏逢春:“哈,老魏,我刚刚走神了,你瞧见她出手了吗?”
太不可思议。
斜靠在廊柱前的魏逢春看着梁沅没说话,一时静默,他也没看见。
萧珩熠的视线落在水晶门前,裹得厚厚重重的背影上,掩去芳华绝艳的姜芜,出门前,兜帽一抬,继而消融在夜色里。
他的嗓音凉薄而低沉,带着丝很浅淡的轻漫呢喃:“小狐狸。”
梁沅搓着下巴,沉浸在适才不可置信的一幕,蓦然闻得萧三爷一声哂笑,循声回头,自家爷已然穿上羊绒外衣,往门外走。
魏逢春要跟,被萧珩熠拦下,反而吩咐道:“不用跟,去查,那个花童,传了什么话,背后人何身份。”
“是。”魏逢春颔首离去。
“那我呢?少帅,我用跟吗?”
梁沅指着自己,等了会儿,以为自家爷会带上他,却不料等来一句——你带人留下,把那几个客人带回军部好好地审审。
这短短目光上的交错,这话中深意,他跟着三爷混了那么久,还不明白,三爷这是在生气,时下商贾新贵带到军部,随便审审就没清水干净的。
乃至回想起萧三爷离去时长眸慵懒地扫过暴戾之色,梁沅呼吸稍滞,三爷这算不算怒发冲冠为红颜?
后知后觉地走出包厢大门,梁沅给左右两排站立的南军卫兵使了个眼色,吩咐逮捕缉拿,也不过是一刻钟的事情,他们做得隐秘,根本没惊动什么人。
此事暂不多说,令梁沅头疼的事,谢安娜一曲唱罢,又接二连三被客人喊着安可复又上台献唱,待她走上贵宾包厢的时候,仅剩抓耳挠腮的梁沅在收拾残局。
“梁副官,三爷去哪里了?”谢安琪笑容洋溢的推开门,没见到萧珩熠,表情略显僵硬。
“哦,见过谢小姐,刚刚三爷有些军务,先行离去,命属下在这等,跟您道个歉。”
梁沅心道,虽然他是个副官,怎么总干内务总管的差使,唉,他家三爷啥时候能娶个媳妇儿,长此以往,南军将士都该认为三爷喜欢男人。
“啧,三爷总这样,从南疆到江城,没一次如期赴约。”谢安娜娇嗔,忽而扯开一抹笑,苦涩间带着无可奈何,她想起来什么似的,从皮包拿出几张电影票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