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腼腆地低下头,一会儿趁着南宫玥不注意,又抬起头看她。
南宫玥被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啼笑皆非,成惠妃却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手,道:“永和啊,以后要和彤儿好好相处。”
永和公主乖乖的点头,成惠妃满意地道:“好了,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永和公主站起身,向成惠妃和成夫人各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礼节,然后向南宫玥笑了笑,这才依依不舍地退了下去。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还像是一个猫儿一样,见着人都害怕,一转眼的功夫,永和都长这么大了。”成夫人看着永和公主离去的背影,感慨地道。
成惠妃叹了口气,道:“当年然儿若非是为了维护我,也不会被那人设计,硬生生送了命,所以,是我对不起她们娘儿俩……”
成夫人闻言,愣了愣,随即安慰道:“这事情根本不能怪你,若非你及时赶到,这孩子早已跟她的亲娘一起被送进棺材里去了。”她看着南宫玥,怕她不解,便补充道,“这孩子是棺生子。还没生下来然儿就难产而死了,她在棺材里被生下来了,却没有人知道,若非是后来惠妃娘娘去见最后一面,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硬生生强迫着那些人起了棺材,只怕这条命也跟着她娘一起去了。”
成惠妃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实在是可怜,我跟她说起夜蓉,她总是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那是她的亲娘。”
永和公主被成惠妃带大,便只认成惠妃为母亲,认百里凉为大哥,其他人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成夫人感叹道:“没有见过母亲一面,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南宫玥微微含笑,道:“永和公主自幼丧母,的确值得怜惜,可她能够得到娘娘的庇护和怜惜,也是她的造化了。”
成惠妃觉得这话十分熨贴,便点了点头,道:“我也一直尽力照顾好她,只是――她跟着我长大,脾气也学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单纯得很。”
成夫人便笑起来道:“你呀,孩子单纯有什么不好,难道个个都要那么刁滑你才开心?”
成惠妃却是不以为然,笑话她:“你自己有了聪明的女儿,就不许我也想要一个么?”
她说这话完全是没有恶意的,成夫人哈哈地笑起来,拉过南宫玥道:“怎么,你嫉妒么?这女儿就是我的,谁也不让!”
南宫玥望着成夫人,目光沉静若深水,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陪着两人聊了一会儿,直到她们各自去休息,南宫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成惠妃的前后两进院落各五间正殿,又有东西配殿三间,安置下她们倒也宽敞。
宫女知道这位成小姐是贵客,早已按照惠妃的吩咐,收拾了最好的殿出来,布置得整整齐齐,生怕不够周到,还特地点了安神香。
南宫玥环视大殿,宫女连忙道:“小姐还有什么需要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南宫玥只是微笑了一下,吩咐秋月道:“大家都辛苦了,你将我带来的礼物发给她们吧。”
入宫之前,秋月一直在宫外守着,后来成夫人要小住,成惠妃觉得宫女未必周到,便给了恩典,让成夫人和南宫玥各选一个贴身婢女入宫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