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越公主的屋子里出来，百里凉却叫住了成若彤，道：“表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玥看了看他，落落大方的脸上也没有扭捏之色，点头道：“自然。”
南宫玥站在一株蔷薇花之前，蔷薇在她素净的衣衫上投影出无数的花影，将她衬托的更加明艳动人。
百里凉凝视着她，眼神渐沉，良久，才开口道：“人多的时候我不便开口，我知道你也不想引起过多人的注意。但有些话，我确实不吐不快。你和我皇兄，一早便以熟悉了吧。”
南宫玥知道很多事情是无法隐瞒的，尤其是在聪明人面前：“没错，我和他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在我来北越之前，我们就一直相处着！”
百里凉又盯着她看了半天，方缓缓开口道：“彤儿小的时候便生得十分圆润可爱，看见别人都在哭，可是看到我就笑起来，那时候我母妃说，等彤儿长大了，便要给我做媳妇。”
南宫玥收起了笑，认真聆听。
“我那时候很讨厌听到这话，经常背地里偷偷捏她的手，想要把她弄哭，可她却还是很高兴看到我，每次我这样做，她都笑得很开心。所以我有时候会想，若是她没有死，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了。”
如果成若彤没有死，她的确应该嫁给百里凉了吧。
南宫玥笑了笑，并不反驳。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不是她。”百里凉的面上露出了微笑，语气十分肯定。
南宫玥扬起眉头，微笑道：“哦，为什么？”
百里凉的眼中有一种谁也看不透理不清的深沉之色，说的话也依然很平和，“因为成家的孩子，为了达到目的也会有一些非常手段，却绝没有那样毒辣的秉性。就如同牡丹花的种子即便落入水中，也长不成莲花一样。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彤儿都会是彤儿，平安县主也永远是平安县主。”
南宫玥微讶地看着他。
百里凉望着她，继续道：“我以为我会很讨厌你，因为在宫里这么多年，我见到的一直都是你这样的女子，聪明、狡猾、毒辣、有野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对付敌人狠辣到了让男人发指的地步。”
“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南宫玥失笑，百里凉不便插手后宫之事，却并不表示他一无所知。
她对胡顺妃和湘王的所作所为，恐怕百里凉已经给全部知晓。
但是被百里凉这样形容，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说的没有错，她自私、恶毒、狡猾，对待敌人极端残酷，可那又怎么样？这才是她南宫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