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不让睡?
老板又看言景溪,这女人挺漂亮挺温柔的,一点不像蛮不讲理的悍妇。
“咳。”顾霆意制止他打量言景溪,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麻烦了。”
老板伸手接过,大致扫了一眼,“现在塑料便宜了,你这……就给你三块吧。”
三张皱吧的一元钱递到顾霆意的手中。
言景溪忍不住想笑。
虽然她不清楚顾霆意有多少资产,但这种面额的纸币,在成年人中间已经很少流通了,只有小学生跟家长要来买零食用。
但顾霆意并没嫌弃纸面的污渍跟褶皱,手指用力的捏着,表情凝重。
废品店老板看着俊男靓女走远,忍不住咋舌:“有钱人这么会玩?买二十瓶水倒了来卖瓶子?”
…
“瓶子是你卖的,饼干就让我去买吧。”言景溪跟顾霆意打商量,“咱们分工合作。”
“你负责吃。”
“……”言景溪鼻子发酸,扯了扯他的袖子。
刚才看他跟废品店老板打商量,她就开始心疼。、
顾霆意揉了揉她的头顶,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迈步走向过街天桥。
秘密基地被拆迁了,但是一路之隔,对面的小卖店还在。
夜已经深了,临街店铺都拉了卷闸门,冷风萧瑟的卷着满地的落叶翻飞,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凄凉。
言景溪眼前的画面,忽然就跟梦里的重叠在一起。
一低一高,一个病态孱弱,一个高大健硕,一个长发的白衣少年,一个短寸的黑衣英雄……
两个人同时行走在天桥上,同时拍响了那道紧闭的卷闸门。
言景溪的视线被模糊,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那个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扶郎’终于货真价实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急忙从口袋里翻出纸巾擦眼泪,再抬起头的时候,卷闸门已经开了,里面亮起了微黄的灯。
很快,顾霆意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送出来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女人,一脸好奇的左右张望。